第026章:搓澡
赵光明见秦可新跐跐畏畏,似乎明白什么了,哈哈一笑,坐到秦可新跟前,拽拽他的手说:“是不是怕羞不敢脱衣服?哈哈哈……洗澡不脱衣服咋成?”
赵光明说着,把手四处指指,说:“你看大家,长的东西不都一样吗,有什么羞不羞的!快脱衣服,脱了衣服我们去大池子浸泡……”
秦可新在赵光明的催促下,终于把上衣脱掉,然后退下罩在腿上的长裤子,光溜溜的白腚便就漏出来了。
赵光明见秦可新退去长裤后露出光腚,便就问了一声:“怎么没穿内裤?”
那时候,乡村极其贫困,贫困的乡村男孩子一般都不穿内裤;秦可新一样,从来就没有穿内裤的意识。
见赵光明这么来问,嘴里正在呐呐,突然想起康素素在他眼前穿衣服时,亮出的花裤衩;便就明白赵光明问话的意思,嘿嘿一笑,道:“赵叔,我没内裤!”
赵光明见说,重新回到自己的床铺跟前,从一沓衣服中拎出一条内裤来,走到秦可新跟前说:“给,这条内裤白天才买的,洗完后你穿上;穿上内裤,可以保护你的身体!”
赵光明说的说的身体自然是指下体,男人、女人的下体都是珍贵的物事,倘若不加保护,繁衍出的后代就会多有疾病。
秦可新不完全明白赵光明的话,可他见赵光明要送自己内裤,便有拒绝之意。
赵光明哪能依他,将内裤塞进秦可新搁衣服的小方柜中,将柜门锁上,拔下钥匙递给秦可新说:“走,我们泡澡去……”
秦可新在赵光明带领下,走进有生以来从未接触过的热水池子。
赵光明先行一步,下到池子里面,把整个身子全部浸泡水中。
秦可新照着赵光明的样子,也将身子浸泡热水之中;一阵爽心惬意的感觉立即传遍真个身躯。
感受着热水的温存,秦可新微微闭上眼睛,夏天时在门前涝池、抑或小湋河里凫水、嬉戏的场景便像拉开闸门的河水,一股脑儿涌现脑海之中——
夏天的午后,秦王寨村落一片宁静;只有拴在大槐树底下的骡马、驴驹,时不时打声响鼻,给午后宁静的氛围,增添几分异样的情愫。
树枝上的知了拼命啼叫着,它们在地下的泥土中潜伏了17年,终于冲破羁绊,见到日光。
然而几天甚至几小时后,它们的生命就要终结;为了不使生命感到孤独;知了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雄蝉会破死亡命地唱歌。
雄蝉唱歌的目的不是因为欢快,而是要招引雌蝉亲睐;尽快配对成功,孕育出下一代,将生命的接力棒传下去;不至于留下终生的遗憾。
宁静的午后,是农人们小憩的大好时机。
劳作大半天的大人,要抓住这个宁静的午后小憩片刻,把劳作带来的疲惫一股脑儿赶走,迎接更加艰巨的任务。
一切的一切都在安歇时,秦可新这帮孩子们却不能安分。
秦可新会叫上拉拉、贤贤、剑剑,上村落中央的涝池凫水。
尽管秦王寨南边是渭河,北边是湋河,可两条河流距离村落还有一段路程,村里用来雨天蓄水的涝池便成孩子们戏水的地方。
甭开见方只有十几米的涝池,却是孩子们爱憎分明的场所。
当秦可新他们脱了衣服,下到涝池里后;短舌头、马勺头、二迷子几个庙背后秦姓男孩也会来凫水。
两下里很快便针锋相对,先是相互打水仗,接着便在涝池里进行扭打;有时候秦可新他们会占上风;有时候也会被短舌头一伙打得落花流水。
涝池里遗留着秦可新的欢乐和仇恨,小湋河却大相径庭。
短舌头一伙是不上小湋河的,他们属于乡村中较为富有的一代;因为他们的父兄、叔伯、好几个在城里工作;能将零花钱源源不断地送给他们。
秦可新和拉拉、贤贤、剑剑就不一样,他们父兄、叔伯全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习惯在土地里刨“金子”,每个家中都养猪饲羊,需要大量的青草供应。
可新、拉拉、贤贤和剑剑四人,星期天便就各自背上草背篼,或者挎只草伴笼,去页沟里割草。
页沟下面就是小湋河,四人割上一阵子草身上出汗了,便就跳进湋河里泡洗一番。
湋河里有鱼有虾还有鳖,鳖喜欢钻岸边浅水处的泥洞。
那一次,秦可新摸到一只鳖,想用手把它从泥洞里拽出来,没想到那鳖已经成年,将秦可新的手指头给咬住了。
要不是拉拉反应灵敏,用树棍狠戳鳖的眼睛,秦可新的右手弄不好就成四指禅……
秦可新正在漫无边际地遐想,却听赵光明呼喊自己:“可新儿,浸泡差不多了,过来我给你搓澡!”
秦可新一愣,不知搓澡是干什么,抬头看看池子上面,已经有十几个人相互搓擦起来,心中便说:原来相互搓擦叫搓澡……
心中想着,便就应答一声,把身子从热水中捞出来,向赵光明走去。
赵光明站立水池子上面,见秦可新走将过来,就用手中的毛巾把他身上的水渍揩去,准备给秦可新搓擦,却见一个汉子走过来说:“赵书记,这活咋能让你干?我叫肖秋喜,是堂子里的搓澡工,我来给孩子搓澡……”
自称肖秋喜的搓澡工说着,将赵光明轻轻推开,就要给秦可新来搓,却被赵光明拦住,道:“不麻烦肖师傅了,还是让我给孩子搓;孩子从乡下来,怯生,我怕他不习惯你……”
肖秋喜嘿嘿笑着站立一旁,赵光明重新抓起毛巾,在秦可新身上搓擦起来。
赵光明先从秦可新的后背搓起,有力的手劲,很快使秦可新身上泛起道道红印。
秦可新身上的污垢一卷一卷,在赵光明的搓擦下掉落地上。
赵光明一边搓擦,一边笑着说:“可新儿,真该好好洗一洗了,你看这垢甲,能上半亩地!”
秦可新用两手撑着墙壁,承受着赵光明来取搓擦发出的力量,惬意地笑了,说:“要不燕子姐和素素姐给我洗了半拉子头让来洗澡,这一洗,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脏……”
倏忽,秦可新拿眼睛的余光瞥见赵光明腹部那道长长的刀伤,不禁一怔,转过身来问:“赵叔,你肚子上怎么有那长一条伤疤!”
赵光明嘿嘿一笑,说:“这是战争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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