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道何在
大秦帝国立国将近八百年,除去开国的一世帝王不提,其后十七世帝王,皆是文韬武略之辈。当然,当今大秦帝国的十九世年轻帝王即位不足三年,先暂且不说。
江湖上有传言,大秦帝国开国之初,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将整个神州大地上的其余八国灭国,打得外域小国瑟瑟发抖,除了始皇帝的文治武功外,是因为有异能人士在大秦帝国军队之中,每次交战,异能人士掀起飞沙走石,狂风暴雨骤至,自然能够连战连捷。
更有甚者,据一些民间野史记载,说那些异能人士实为化形为人的妖怪。大秦帝国初年的那段历史,是神州大地上最为神秘的时期之一。无论异能人士也好,还是妖怪也罢,现如今的神州大地,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凶兽,但并无妖怪一说。倒是各门派林立,有修真人士,也有江湖武夫。
庙堂,很高很高。江湖,很远很远。
京都离得庙堂很近,自然离得江湖就很远很远。不过,在京都之中,高手虽不至于如过江之鲫,但也不少,之所以见不到其他地方斗法过招的场景,是因为有京都城中那座玄黑色的皇宫震慑。
京都西城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放眼望去,只见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宅子一座紧挨着一座。京都百姓私底下都把西城做富贵窝,既有羡煞之意,又含着点不屑之心。
在这群富丽堂皇的宅子中,有一座宅子地理位置最好,占地面积最广,粗略一数去,怕是有百来十间屋子。这座宅子门口有两尊白玉大狮子,口含拳头大小的鲜红玛瑙珠。门高两丈,悬挂鎏金大匾,上书三个大字,笔走龙蛇,锋芒锐利——丞相府。
自从雪降之后,吕卜知向年轻帝王递交了请假的折子,说是身体抱恙,需要在家休养一段时日。吕卜知作为大秦帝国的三朝老臣,如今百岁高龄,对大秦帝国有不世出的功劳。因此,年轻帝王欣然允诺。
“哦……”
“啊……”
房内传出男女欢愉的呻吟之声。
“啊……”
一声更为急促的呻吟声过后,女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相爷,您真厉害,奴家很疼,很享受。”
“哈哈……”
吕卜知挑弄着身下人儿饱满的胸脯,放声大笑。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说道:“相爷,凌虚道长回来了,在偏厅等候。”
吕卜知“嗯”了一声,起身穿衣,身下女子柔软无骨的身躯缠上来,娇嗔道:“奴家舍不得相爷走。”
吕卜知粗大的手掌拍在女子弹性十足的屁股上,说道:“现在才午时,你养好身子,晚上再来疼爱你。”
吕卜知来到偏厅,早有一名道人在此等候。道人身着道袍,手拿拂尘,欠身施礼道:“相爷。”
吕卜知摆了摆手,示意道人坐下,问道:“道长此次可有收获?”
凌虚道长摇了摇头,说道:“那日在无名山腰阻拦我的那人,气机之盛更在我之上,至少是一名还虚境巅峰的高手。当日他有所顾忌,不曾对我出手,事后我用特殊的手段锁定了他的气机,跟随他出了京都城,但跟了不到两日,他不知如何破了我的手段,所以未曾探知到他的去向。”
说到此处,凌虚道人面露惭愧之色。
吕卜知捻了捻额下花白胡须,说道:“道长不必如此,那人既是顶尖的高手,让他溜了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凌虚道人又道:“不过,贫道这几日跟随那人,倒是有些发现,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卜知说道:“道长但讲无妨。”
凌虚道人说道:“在他出城前一日,我找到了他的住所,为免打草惊蛇,我远远的盯着宅子。后来,有人上门找他,进去时我没有看清容颜,但出来时,那人……”
凌虚道人面露犹豫之色。
吕卜知奇道:“那人是谁?”
凌虚道长放低声音,沉声说道:“那人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吕卜知挺起身子,惊道:“当真!?”
凌虚道长点了点头,“之前皇帝陛下驾临相府时,贫道曾躲在暗处看过天子圣颜,不会看错。”
吕卜知闻言一屁股坐回雕花檀木椅子里,目光呆滞,久久不曾言语。
良久,吕卜知摇头苦笑道:“皇帝陛下果真好手段,好手段啊!”
自从十八世帝王驾崩,新帝即位后,朝中老臣皆颤颤巍巍,如履薄冰,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说不定年轻的帝王啥时候不高兴就把他们全撸了。为了保住官身和性命,这群朝中老臣纷纷以吕卜知为首抱团,和年轻的帝王隐隐对抗。
想撸我们?可以。不过,皇帝陛下你得考虑考虑后果。虽说我们这群老臣已经年迈不堪了,但门生可多,如果平白无故撸了我们的官职,大秦帝国可要动荡几下。
这就是老臣们的心思,虽未言明,但传达给年轻帝王的就是这个意思。
年轻的帝王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对前朝老臣颇为敬重,从未流露半点撸人官职的心思,也未过多的培植新人。因此,在众多老臣心中,博得了一个贤明的称谓。
吕卜知作为三朝元老,最为清楚君王的冷酷无情。虽然当今的皇帝陛下对老臣礼遇有加,但他从未放松过警惕。
那日吕政一脸血污跑回家中,吕卜知细问之下,知其约着几个世家公子到无名山打山鸡,回程时遇上降雪,在山腰那户人家躲雪时,见那家的少女长得颇为标志,一时色心大起。
吕卜知八十多岁时才生了吕政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十分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因此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吕政见林荷长得标志,上前就要去捏她的下巴,林荷闪身躲开,跑到爹爹的身后。吕政和三位世家公子哈哈笑道:“性子够烈,有趣有趣。”
笑罢,吕政上前,不发一言,一脚揣在林父胸口,恶狠狠说道:“老子瞧上你的女儿是她的福气,她竟然还敢躲,呸。”
林父摔倒在地,吕政一把拉过林荷到怀里,捏住林荷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林荷的嘴唇,淫笑道:“好吃,好吃。”
林荷惊慌失色,放声大哭,她不停挣扎,却如何能够挣脱。
林父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无果,爬起身后抄起屋中板凳就要砸在吕政头上。谁知跟随凌虚道人学过一些道法的吕政身形一闪,抽出腰中短刀,一刀砍在了林父的脖子上。林父当场死亡。
从房中冲出的林母被吕政一刀划在脸上,当场死绝。
其余世家公子被血腥场面吓得不轻,吕政却是轻描淡写,把刀背在身上擦了擦,抓起晕倒在地的林荷,扔到房中的床上……
完事后,吕政系着腰带从房中出来,对屋中瑟瑟发抖的三位世家公子说道:“你们进去,轮流把那个雏儿弄一番,不然,”吕政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刚才林荷醒过来抓的,“不然,你们都得死在这儿。”
三位世家公子只好排队进了房中,只是在面对稚嫩少女的身体时,这几位公子眼中的惊恐之色不见多少,满是升腾的欲望之火。
林荷不堪承受,在最后一位世家公子施暴的过程中气绝而亡。
事后,吕政本想一把火烧了屋子,奈何怎么都点不着,还听见一声怒吼,“滚!”
四人仓皇而逃。
回到丞相府,吕政将事情一一告诉了吕卜知,吕卜知立即让凌虚道人前去毁尸灭迹,奈何无功而返。吕卜知在心中一番衡量,知道这事最终要查到自家儿子的头上,依照京都府衙司理的臭脾气,他这个宝贝儿子注定要遭受大难。情急之下,吕卜知只得带了吕政进宫面见皇帝陛下,一番老泪纵横,编了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吕卜知并不会天真的以为年轻的帝王会顾念老臣之情,网开一面,他这样做,是以自己身后的满朝老臣为赌注,赌你年轻帝王不得不卖我一个面子。
皇帝陛下果然服软了,司理身死,吕卜知暗自得意。
但今日听闻凌虚道人这么一说,吕卜知后背直冒冷汗,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帝王城府之深,所谋之远,竟是连他都没有看透。
无名山灭门案,司理擅闯御书房案,孔思齐血溅皇门案,京都四起的流言,以及那封司理的亲笔手书……
吕卜知知道自己完了,但他不知道年轻的帝王会如何来收拾自己。
“哈哈……”
吕卜知缓缓起身,大笑三声,只是离去的背影显得佝偻异常。
这位大秦帝国的三朝元老,终于是老了。
——
京都城外,一位麻衣汉子风尘仆仆而来,他的背上背着一个长条物什,用麻布包裹,不知是何物。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距城门百步左右停下,抬头望了一眼玄黑色的城墙。
来人正是离家的江三,背上背的是长枪愁眠。
在江三到来后,一位破衣破鞋的老头站在江三左侧,约莫一步距离。
老叫花子不说话,从怀中掏出半截红薯,咬在嘴里,津津有味。
一身素净长裙的春姐不知何时站到江三右侧,也是一步距离。她手指缠着胸前青丝,轻轻咬着嘴唇。
一位年轻的女子站到春姐身侧,披麻戴孝,估计是刚吃过饭,嘴角没有擦干净,残留着汤渍。年轻女子吸了吸鼻子,还有淡淡的醋酸味,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年轻女子,是丁铛。
午间时分,太阳高悬。
京都城外,有四人要在朗朗乾坤之下,问一问天道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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