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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一章


  半个时辰后,何开亲自去药庐取药。赵睿广服侍秦良玉喝下,守了半刻钟头等她睡熟去书房处理剩余军务。

  他命人好生照顾她,还特意把李魁留下守门。万一出什么事情,能及时去药庐找宋悝。

  赵睿广端坐在书桌前面看着前不久送来的军报,惠阳城一战,齐国并没有举兵退回而是在百里之外的柳州安营扎寨。军队纪律严明,暗中观察的密探没有探得什么实质性的消息。

  按理说大败后应该士气大落,再加上元帅消失,早就应方寸大乱才是,为何如此安静?

  何开满脸愁容,“主子,要不要属下亲自过去查看。万一拓跋余有何阴谋,我们也能及时应对。”

  赵睿广摆了摆折子,“他们不急,你急什么。齐国千里迢迢发兵赵国定是做足了准备,只不过才一场仗而已。虽折损几千士兵,但没有活捉拓跋余,就想让他们退兵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我只是再想,拓跋余失踪的这段时间,齐国人没有乱了分寸,反倒训练有序像是不知道他失踪的事情。我猜想那军营里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在暗中帮他们。”

  何开茅塞顿开,方才见他神情不对以为是担心齐国设下什么圈套,所以着急替他解忧,才忽略这么重要的讯息。

  探子送来的消息他也看了,齐国太过安静。如此举动不像他们以前作风。虽有疑虑,但却没想到这一点。

  “黑风崖一战拓跋余的主力大部分都出动了,连寸步不离的野颡也在,还有谁是我们不知道的?难道这几年他从外面寻得什么隐世高手藏在军营之中?”

  赵睿广暗自思量,“这只是我的猜想,并无实据。如今临安还未传来消息,等确定玉陵无事,再尽力对付城外之人也不迟。”

  齐国发难正好给临安城的人压力,不会再为难玉陵,只会专心研究退兵之策。

  而且,他和拓跋余之间还有账没算清楚,今日之辱他会加倍讨回来。

  何开知晓他话中意思,说道:“回临安的将士来报,十三皇子的尸身已经运回皇城交到二皇子手中。皇上得知他损了性命龙颜大怒,恐怕,择日降罪的圣旨就会被送到西北。游丞相的意思是让我们早做准备,免得措手不及。”

  他说的极其小心,一直观察他的神情。怕说错什么,惹他生气。

  赵睿广仔细听着,没什么反应,只是当他说道‘早做准备’时眼角向上挑了一下,不知是喜是怒。

  何开说完静静等他吩咐,烛台上的火苗四处摇曳,诺大的书房只有他们两个的影子倒映在灰白色的地砖上。

  不知过了多久,赵睿广不紧不慢说道:“游朝闻这几年在朝堂之上官位做的极其稳当,呼风唤雨不说,手伸的也不短。他虽然是游击父亲,也不能插手西北事务。本王看他倒是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抽个时日好生敲打敲打他。若是圣旨送到西北,那我还要他何用。”

  何开一个趔趄,不敢答话。

  赵睿广起身说道:“下了这么久的棋,只不过是想替玉陵脱身。那赵怀壁是死不足惜,只是亏了白日里牺牲的那几十名士兵。”

  他走到何开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本王希望……这些士兵的命没有白白牺牲。”

  何开身体一僵,紧抿的嘴唇煞白,“属下……知晓怎么做了,请主子放心。”

  赵睿广眸色深沉,“知道了就好。”说完,走出书房。

  ***

  月色撩人,银白的光亮洒在纵横千里的草原之上。

  齐国大营灯火通明,穿着白色里衣的拓跋余半靠在床榻之上。他肤色几近透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在被褥之上。

  赤.裸的上身还未穿好衣物,交错的经脉上施针后的痕迹清晰可见。

  拓跋余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军医离开以后野颡替他穿好衣服。

  待整理完毕,退至旁边说道:“主人,他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是否要召见?”

  拓跋余闭眼靠在床头,虽然施了针,体内紊乱的真气还在到处乱窜,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哪有力气应对外面的人。

  “让他回去,本帅没时间陪他解闷。”

  “是。”

  野颡立刻往外面走,快到门口时,拓跋余又说,“等一下……”

  野颡回头看他。

  “让他进来,本帅有个问题要问他。”

  野颡眼底闪过诧异,没有耽搁立刻出去叫人。

  一会儿后,他身后跟着一个全身被黑袍裹住的人。从体型上看,是个男人无疑。

  营帐内的气氛愈加诡异,黑袍男子走到中间右手握拳放置心口朝拓跋余施了一礼,“元帅安好。”

  拓跋余睁眼瞧他,“此时无人,你无需这般遮掩。隔着布料说话,让本帅觉得烦闷的很。”

  黑袍男人没有计较,随即解开衣袍露出真容。满头银发露了出来,黑袍被他拿在手中,浮现眼前的脸上到处都是沟壑,刀剑划过的印记以另外的形式永远停留在他的脸上。

  虽然容貌尽毁,却能从他的轮廓中判断出他的身份。

  消失已久的秦光启出现在敌军阵营,怕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拓跋余懒得看他,闭上眼睛说道:“本帅离开这几个时辰,你做的很好。即没有影响军心,也没有让赵睿广的人看出端倪。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秦光启没有任何笑意,语气冰冷至极,“小人投靠元帅的那一日起,就没想过贪图任何金银财宝,或者权力地位。小人想要的东西元帅早已知晓,只不过还是那一样罢了。小人只想要赵睿广的头颅,其他的皆不想要。今日的事情都是小人应该做的,不值得元帅赞赏。”

  拓跋余懒得和他打马虎眼,捂着心口说道:“本帅身体依然有所不适,这几日军中事宜还得有你打理。既然你不要赏赐,那就搁后再议,我让你来是有问题要问,你要如实回答。”

  秦光启又行一礼,“小人遵命。”

  拓跋余睁开眼睛看他,眼底的探究只有他一人知晓,“发兵之前你向本帅立了军令状,一定会把赵国军营里的事情全都告知与我。本帅问你,是否还有私心隐瞒没有说的事情?”

  秦光启面不改色,直视与他,“小人前来就是想问元帅今日所遇何事?为何会受如此重伤?至于您所说之事,小人可以以人头担保,并无隐瞒之事。”

  拓跋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他揉了揉眉宇,放下对他的戒心,说道:“今日一战出了个变数,那赵睿广麾下不知何时多了名将领。以前从未谋面,不过根据本帅猜测,那水淹黑风崖的计谋应该出自她之手。”

  秦光启有些惊讶,“元帅可否告知小人他姓名?”

  拓跋余转头看他,“秦玉……”

  名字一出,秦光启眉头出现几道褶皱。看他表情,应该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本想通过他的口多了解她,看来又是于事无补。让人去查她消息,竟然全是空白。如此变数存在赵睿广身边,总让他有些不安。

  秦光启听见这个名字,脑海闪过的人是他的女儿。只是听拓跋余的口气那人应该是赵国将领。

  他那个从未出过府门的女儿,根本不可能上阵杀敌。而且据他得到的消息,她已然被那皇帝杀死。

  想起她那天真活泼的面容,秦光启忍住心中悲痛,说道:“回元帅,小人并未听过这人的姓名。想必是我从赵国出逃以后,被赵睿广收到麾下的。如果您想知道他的身份,小人可以派人去查。”

  拓跋余摆了摆手,他的人都查不到,他又如何查的到。想必是赵睿广刻意抹掉她的身世,不想让人知晓她的身份。除非,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然,不会一点消息全无。

  如此他便能断定赵睿广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既然如此还留她在身边,想必两人的关系匪浅。

  想到这里,他握紧拳头。自从赵睿广出现西北,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儿,想到的人好像没有一件顺利。

  如今难得有这么一个让他觉得舒心的人儿,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占了上风。

  “无事了,你退下吧,”

  秦光启欲言又止,拓跋余知道他想问什么,说道:“这次一战,本帅并未在赵国士兵之中见到你的儿子。所以,就算本帅有心把他带回来,也于事无补。至于你我之间的承诺,只要你不做有害齐国之事,秦云穆还活在这世上,那本帅就会竭尽全力把他带回你身旁。还有赵睿广的头颅,不用你说,本帅也自会去取。”

  秦光启眼眶通红,他现在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再看着他被人迫害。只有把他带在身边,一颗心才放的下。

  弯腰行礼,说道:“小人,多谢元帅厚爱。日后定不负元帅嘱托,助您拿下赵国,一统天下。”

  “恩,”拓跋余点头,“下去吧。”

  秦光启没做停留,转身离去。

  他走后,拓跋余说道:“我让你派人盯着他,这几日可发现他有何异常?”

  野颡摇头,“他除了外出行事,都躲在营帐中未曾露面。属下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请主子放心。”

  拓跋余合上眼眸,“若是发现他不轨之处,就地处决,无需向我禀告。”

  “是。”

  ***

  赵睿广回到东苑,秦良玉高烧已退。在床上躺久了,觉得身体僵硬穿着衬衣下床活动。

  她遣退所有下人在院子里走圈,等到身上的衣服湿透才坐下来喝茶。

  赵睿广进来就见她披散着头发,白色衣物紧贴在身上透明的一片一片。知道她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卧床休养,但觉没想到竟然敢如此行动,不顾身体,下床吹风。

  万一再感染风寒,让他这一颗心如何受的了。

  走到她身后,二话不说把她从石凳子上抱起来往屋内走。

  秦良玉一口茶水还未咽下,身体腾空而起,惊慌失措轻呼一声,差点儿被水呛到。

  她端着水杯看着脸色不善的人,知晓他为何生气,立马解释,“烧已经退了,我只是躺着不舒服,所以才下床走动走动。”

  赵睿广闻着她身上的汗味,这‘走动’的程度倒是让他意料不及了。

  “你身体刚刚痊愈,还见不得风。若是再出了何事,军医定会万般数落与我。”

  秦良玉双眸含笑,故意打趣,“难道你只是怕军医数落?”

  赵睿广看她一眼,把她放到床上夺下水杯送到桌子上,“还有我的一颗心,整日被你弄得七上八下,也不知还让不让得我活。”

  突然而来的肉麻让秦良玉脸一红,她笑看着他说道:“这几日的相处我总觉得你这哄人的程度能比得上翠香楼里的男倌了,也不知你是不是刻意与他们人学的。”

  赵睿广走回床边,在她的注视之下二话不说倾身把她压在被褥之上。

  秦良玉始料不及,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看他的视线带着波光,用力推他,说道:“快些起来,我这病还未痊愈,经不得你这么压。”

  赵睿广勾住嘴角,用额头抵着她,“这会儿知道你身子骨不行了?压一压,没有坏处。还有,我听你说话的口气,倒是像领教过翠香楼的男倌,说,胆子何时这么大了,竟然敢去那些地方。”

  角色反转,本是她问罪,倒是先出卖了自己。

  她何时去过翠香楼,只是与玉陵出去玩耍时听旁边不着调的人谈论过罢了。方才也只是想要打趣打趣他,没觉得竟然认了真。

  她还嘴硬,“我这胆子大不大,你不是一清二楚吗。那翠香楼我去没去过,绿萝没告诉过你?”

  赵睿广神情一顿,盯着她看了片刻。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柔声说道:“绿萝是我的人不错,只是因为我身在西北不放心把你一人留在临安。怕有人对你不轨,所以才让她贴身保护你。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被人掉了包,如若不是因为这个,你我二人也不会分离这么长时间。卿儿,这件事情终究是我想的不周全,才害的你受了那么多罪。”

  秦良玉其实早就猜到其中原委,只是心底还有疑惑,放心不下才试探他。也知道绿萝是他的人她,不然他这几年不会对她的行迹如此清楚。

  只是想不明白,到了最后她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若是他的人理应带她离开才是,怕冤枉了赵孟现所以才想弄清楚。

  索性事实不是和她猜想的一般,也怪她糊涂。眼前的人护她如珍宝,又怎么会背着她做哪些惹她伤心的事情。

  秦良玉暗自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主动送上嘴唇。在他唇上印了一下,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怀疑你,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失望。赵睿广……你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

  最后一句轻柔如羽毛般飘落至他心间,他决没想到从她嘴里说出的话竟然让他如此开心舒畅。

  从见她第一面起,他就知晓眼前的人终究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等了这么久,终于走进她心里,也不枉费他这些年的谋划。

  看着她的视线由疼爱变为炙热,视线打在秦良玉脸上仿佛把她的皮肤啄出一个个洞。

  她感受到他下面越来越硬,面色潮红。主动握住他的衣领,用力向下一拉,小声说道:“如果你想要我,那便要吧。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男人了。”

  说完,等他动作。只是赵睿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竟然没有绷住,笑出了声。

  从轻轻的颤动,到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把脸埋在她脖子里,根本抬不起来。

  秦良玉莫名其妙,她就这么让他觉得好笑?

  “哈哈……”过了一会儿,赵睿广抬起头,脸上还是遮盖不住的笑容。见她的脸越来越黑,试了多次想把笑憋回去,都是徒然。

  秦良玉方才荡起的欲.望早就烟消云散,看他的视线带着冷酷等他解释。

  赵睿广知道自己过分了,忍住笑容,在她嘴唇上亲了又亲。

  秦良玉想不明白,他下面的炙热比她还要旺盛,为何久久没有动作,倒是因为她一句话笑个不停。

  赵睿广咳嗽一声,动作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想把你揉进我身体里,谁也分不开。只是你身体还未痊愈,受不住我。我怕……再伤了你。”

  “……”这个理由她确实没有话反驳,那几日的亲昵差点儿要了她小命,若是放开了做,恐怕连这东苑的门都出不去。

  秦良玉故意装作不领情,睁眼瞪他,“方才我说的话就让你如此觉得好笑,竟然差点儿连眼泪都笑出来,是不是嫌弃我。”

  赵睿广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脸上,右手从她的后背穿过去把她用力向上搂。身体的需要完全紧贴在她身上。

  秦良玉感觉到他越来越硬,瞬间不自在起来。

  “我只是听说你把我当做你的男人,觉得开心,不,是高兴的不得了,所以才会笑出来。”

  赵睿广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用力吸一口气,“卿儿,就如此抱着你我都快忍不住了,又怎会嫌弃你。”

  说完,竟然把他的炙热塞进她双腿中间,上下动了起来。虽然隔着衣料,她还是觉得那一块皮肤烧了起来。

  舌头打结,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变了味,“要是难受,就莫要忍着。我身体受的住,不忍心看你如此折磨。”

  赵睿广身体一顿,用力吸了口气。以为他会脱她衣服,谁知下一秒竟然从旁边扯了被子裹在她身上。

  他脖子上红经暴凸,声音嘶哑,“睡吧,我就这么抱着你。等你身体好了,说什么也不忍了。”

  带着恨意,却让她觉得暖心。

  “噗……”秦良玉被他的小心谨慎逗笑,蒙在被子笑的颤抖。

  赵睿广还在受着折磨,看她这么开心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后悔,应该早早的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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