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压陈凡一头
“老聂，你这话就不对了，陈工的图纸我仔细看过，完全符合力学原理！”另一个沉稳的声音立即反驳。
苏祁安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低声道：“厂里的技术组在讨论收割机的传动系统，聂胜利和范平伟意见不合，争执半天了。”
陈凡了然，淡淡道：“让他们接电话吧，我直接和他们说。”
很快，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
对方一开口就带着居高临下的口吻：“喂，是陈凡吧？我是聂胜利，农机厂的高级工程师。”
陈凡“嗯”了一声：“聂工，听说你对图纸有疑问？”
聂胜利冷哼一声：“你这图纸画得也太草率了！传动轴的轴承位置明显偏了，还有齿轮箱的传动比计算有问题，真按这个做出来，机器跑不了三天就得散架！”
陈凡还没回应，电话那头又传来范平伟的声音：“老聂，你这就有点吹毛求疵了！轴承位置明明在合理范围内，传动比也是经过严格计算的……”
“范平伟！你懂什么？我干了二十年农机，还能看错？”聂胜利声音陡然提高。
陈凡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这个聂胜利，分明是想借着挑刺来彰显自己的权威。
他直接打断两人的争执，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聂工，你说轴承位置偏了，是参照哪套标准？”
聂胜利噎了一下，随即强硬道：“当然是行业标准！轴承座应该再往右偏移5毫米！”
“5毫米？”陈凡轻笑一声，“收割机在满负荷工作时，传动轴会因扭矩产生微小形变。如果按你说的再右偏5毫米，反而会导致轴承过早磨损。我的设计已经留了0.3毫米的热膨胀间隙，足够应对实际工况。”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
聂胜利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了：“你、你胡说！哪有这么精确的计算？”
“需要我把《农业机械设计手册》第178页的轴承校核公式背给你听吗？”陈凡的语气依然平静，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砰！”
电话那头传来重重的摔砸声，聂胜利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狂妄！”，随后通讯就中断了。
陈凡拿着话筒，无奈地摇摇头。
灵溪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眨着大眼睛：“陈凡哥，那个人是不是被你气跑啦？”
陈凡放下电话，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人，不是靠嗓门大就有道理的。”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陈凡接起来，是苏祁安苦笑着的声音：“陈凡啊，老聂摔门走了......不过老范他们都说你的计算完全正确，就按你的图纸来。”
陈凡笑了笑：“那就好。”
挂断电话后，灵溪已经蹦蹦跳跳地去厨房了。
一盏茶的功夫。
陈凡刚把炒好的青菜端上桌，灵溪正捧着碗，眼巴巴地盯着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的面条。
突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鬼和刘陈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老鬼手里拎着个布包，抖了抖身上的灰，一脸风尘仆仆，却罕见地带着几分神秘的笑。
刘陈安则跟在后面，背着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陈凡挑了挑眉：“你们这是去哪儿了？饭都做好了才回来。”
老鬼有些冷肃的脸上多了些笑意，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拍了拍布包：“小子，先吃饭，有事待会儿说。”
陈凡狐疑地看了看两人，又转向刘陈安：“师叔，你们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做什么？”
刘陈安慢悠悠地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才笑眯眯地开口：“明天你就知道了。”
灵溪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鬼哥，你们这段时间神秘兮兮的，到底去做什么了？”
老鬼有些狰狞伤疤的脸上，因为心里的喜悦，看起来都柔和了几分，故意压低声音：“不告诉你。”
陈凡无奈，只好先招呼两人吃饭。
饭桌上，老鬼和刘陈安吃的悠然自得，见陈凡不问，两人时不时交换眼神，像是在憋着什么大事。
直到吃完饭，灵溪跑去洗碗，陈凡终于忍不住了：“现在能说了吧？”
老鬼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师弟，明天一早，你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儿？”
刘陈安放下茶杯，悠然道：“去我们的新医馆。”
“医馆？”陈凡一愣，“什么医馆？”
老鬼得意地扬起下巴：“‘济世堂’，明天正式开张！这段时间我们可没闲着，找铺面、办手续、置办药材，全准备好了！”
陈凡瞪大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原本以为这两人整天不见人影，是去打听什么消息，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闷声不响地开了家医馆！
“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
刘陈安笑道：“早就想好了。老鬼会推拿正骨，我会医术，总不能荒废了。”
老鬼拍了拍陈凡的肩膀：“怎么样，师弟？明天来捧场不？”
陈凡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这话说的，我哪里能不去？你们也是，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一声，我怎么说也在京都有认识的人，好能帮你们不是？”
老鬼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这事儿是我和师叔商量好的，跟你没多大关系，我俩有手有脚，用麻烦你？”
陈凡心里一暖。
他清楚，这是老鬼和刘陈安不想一直这么麻烦自己。
但一想到他们在京都开了个医馆，日后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在京都定居了，那是不是说，等找到师父以后，师父也能跟自己一起留在京都了？
陈凡不禁有些期待找到师父之后，他们团聚的日子。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陈凡就被老鬼拽到了“济世堂”。
医馆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门前挂着崭新的牌匾，红布裹着，只等着吉时揭幕。
老鬼叼着烟，站在门口，眼神难得有些期待。
灵溪忙前忙后的擦着桌面和柜台。
刘陈安则慢悠悠地整理着药材，时不时抬头看看街上的行人。
“就咱们四个？”陈凡看了看空荡荡的医馆，忍不住问道。
“不然呢？”老鬼弹了弹烟灰，“开门做生意，又不是打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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