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蝉剑华山出鞘 玄天术初现江湖(一)
五十多年后,终南山,太乙峰上,一对青年男女并肩而立。两人目光看着远方,那女子身材高佻,容貌娇美,身着一袭紫衣。那男的却比女子矮了半个头,相貌平庸。那男子开口道:“师妹真的要离开终南山吗?可是我们的武功还没达到师父说的境界?”那女子道:“师兄,师父临终前说过我们要在终南山上再练三年,如今三年已过,再说以我们现在的武功,虽说未必能傲视武林,却也只怕少有敌手,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江湖上去闯一下。”
那男子道:“那好,师妹再等我半年,只要再有半年时间,我就能把这套阵法研究出来,到时我们再一起离开终南山。”
那女子不高兴地道:“师兄,我们身为武林中人,自是应该以武功为主,但师兄却还要学医术,又要学什么没用的奇门遁甲,如是说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那师兄去研究那些阵法,难道是想去带兵打仗吗?如果师兄一心习武,今日的武功早就可以独步天下了。”
那男子道:“师妹,江湖深似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父生前尚不敢说独步天下,更何况是我。”
那女子生气的道:“雷炎,你要是不愿意离开,那就留在这里慢慢研究你的阵法吧,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走的。”
那男子想了一下,叹道:“师妹心意已决,我也阻拦不住,那师妹就先走吧,不出半年,我一定来找你,希望到时师妹已经在江湖上树立名望。”
那女子闻言更显愤慨,说道:“好,没有你雷炎,我宁芳也一样可以行走江湖。”
雷炎道:“师妹,你行走江湖,这性子可得改改,江湖可不比在这终南山上,师妹说话做事须得小心。”
宁芳不耐烦地道:“你不也没离开过终南山吗,少来这教训我,我走了,你也不必送我。”
宁芳说着下了太乙峰,一路急冲冲地出了终南山,回头不见有人,一跺脚道:“死雷炎,臭雷炎,真的连送都不送一下我。”自说着哼了几声,便慢慢向前走去,不时回头看看。
而雷炎就在山上的一大石后面,目送着宁芳远去,叹道:“师妹多保重,我一定尽快来找你。”
时值正午,宁芳走在官道上,自言道:“我现在该去哪里呢,要在哪里才能闯出个名头来?”掰着手指又道:“少林,不行,师父说少林是武林的泰山北斗,高手如云,还是先不要去少林。崆峒,也不行,师父说飞虹子的武功被誉为天下第一,现今崆峒掌派风尘子是他的弟子,武功定然也十分了得,自也不能先去找崆峒派,否则第一仗要是败了,那以后就难办了。”
宁芳走了一会又自言道:“算了,我先随便去找个小门派,得先让江湖上的人知道我宁芳才行。”
宁芳一路走着,口里念了江湖上的好几个门派,不是觉得门派太小,就是怕自己去了打不过人家,总之是没找到合适的。
黄昏之时,宁芳来到了一家酒楼,但见里面早已坐上了不下数十人,看装扮多为江湖中人。宁芳看了一番,竟没一有张空桌,只好走到一张已然先有一个女子在座的桌旁,那女子年纪与宁芳差不多,都是二十上下,美丽的面庞上一双冷冷的眸子,冷冷的看了宁芳一眼,又自顾吃了起来。
宁芳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女子放在桌上的那把剑上,整个剑鞘通体雪白,连剑柄也是雪白,放在桌上让人能感到丝丝寒意。
宁芳也自叫了些吃的,这时就听得一旁桌上有人道:“听说这次不仅是路里月的六十大寿,也是他让出掌门的时候。”
又有一人道:“路里月做了华山派掌门已有数十年,是该让位了,看来这掌门之位多是秦氏兄弟之间的较量了。”
又另有一人道:“秦迟和秦爽虽在江湖上有些名声,但二人根本就没真正踏入江湖过,无非就是因路里月之故,得了些名声,只怕未见得有真本事。”
先前说话的人道:“华山派是谁做掌门都不关我们的事,最好的就是能见识一下路里月的百象功,那就不虚此行了。”
又有一人道:“听说路里月的武功超尘脱俗,世间少有敌手,可惜我等皆未见过,这一次只怕也没什么机会了,秦迟和秦爽都是路里月的弟子,纵然要争这掌门之位,路里月也不会为谁出手的呀。”
宁芳同桌的女子忽然冷冷道:“百象功有什么了不起的,到了华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超尘脱俗的武功。”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打量着那女子,笑笑道:“小姑娘,看来是刚出道江湖的吧,路里月的武功纵然不能算得天下第一,少说也排在前几位,小姑娘敢说出这种大话,想来是不知道这江湖的深浅。我劝姑娘到了华山,最好是不要妄想与路里月动手,你那把剑虽然不错,但武功比起路里月,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女子冷冷地看了那汉子一眼,冷冷道:“井底之蛙,三日之后,你们会见到我是如何打败路里月的,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跟着我,看我如何打败江湖上的这些大门派。”
酒楼里的人闻言,都不禁笑了起来,都说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宁芳看了看那女子,暗道:“原来她也与我一样,是想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头来,不过她也太大胆了些,竟然一开始就要去找华山派的掌门,只怕是有些自不量力。不过我也得去跟去看看,这些所谓的大门派武功究竟如何,若也只是一般,那她去了华山,我就可以去崆峒了。”
三日之后,华山正殿内,留着长须的华山掌门路里月坐在上首,右首站着两个青年男子,都在二十岁左右,左边站着的是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身后一个斗大的寿字。
这时一行七八人走了进来,朝着路里月拱手道:“昆仑派弟子傅上简代家师前来拜寿,祝路掌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路里月笑笑道:“难得几位远道而来,请先稍坐。”待得几人坐下后,路里月对那傅上简道:“几位回去后,定要代老夫向何掌门问候一声。”
傅上简拱手道:“晚辈记下了,此次路前辈大寿,家师本想亲自前来拜贺,无奈路途遥远,家师身为昆仑派掌门,不好离山太久,不能亲来,还望前辈不要见怪。”
路里月笑了笑,对身旁的两个青年男子道:“秦爽秦迟,你们还不给客人上茶。”
那两个男子忙走来到昆仑派众人前面,正欲提壶,昆仑派的人却站了起来,傅上简道:“两位想来就是路前辈的得意弟子,秦氏兄弟的名头我等也是如雷贯耳,岂敢让两位斟茶。”傅上简说着话,昆仑派众人自己倒起茶来。
秦氏兄弟中一人拱手道:“简兄过奖了,在下秦迟。”傅上简点了点头,秦氏兄弟又自返回。
接下来又有一些门派的人前来道贺,但却都不让秦氏兄弟为其斟茶,殿内很快就有了近百人。
路里月的目光一直看向外面,似在等什么人,秦迟看了看路里月,轻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哥怎么还不来,他虽是喜欢在外面自由自在,但也不至于连师父的寿辰都来迟吧。”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了两个女子,正是宁芳和那个冷冰冰的女子,宁芳这一路虽与那女子是同住一家客栈,同吃一家酒楼,但却从未说过一句话,宁芳好几次想开口,但见对方总是一脸冰冷,只好闭口不言。
宁芳在门口站着不动,那女子自己走到殿中,对路里月拱手道:“晚辈天山神女韩盈,见过路掌门。”
这女子此言一出,那可谓是语惊四座,群雄不禁都盯着她看,有人细声议论道:“这女子敢自称天山神女,看她年纪轻轻,多半是想哗众取宠。”路里月瞄了韩盈一会,笑笑道:“韩姑娘请入座。”
韩盈坐下后,宁芳走到了殿中,她刚才听得韩盈说话,心想这韩盈自称天山神女,我好歹也得想个响亮的外号,否则别人不会注意到我的。便拱手对路里月道:“终南山玄天术主宁芳见过路前辈。”
路里月哈哈一笑道:“玄天术主?你师父定是无名散人了,想你师父创下玄天术,尚未自号玄天术主,你小小年纪,却敢如此自封,想来定是得了你师父真传,宁姑娘请入座吧。”宁芳坐到了韩盈身旁,路里月对秦爽秦迟道:“你们去给两位姑娘斟茶。”
秦迟先秦爽一步来到了韩盈桌前,秦爽也到了宁芳桌前,宁芳本觉得让人给自己斟茶有失礼数,但见韩盈没有动,索性也不说话。
秦迟很快将桌上的茶杯倒满,韩盈正欲伸手去拿,秦迟却先一步把茶杯拿在手上,然后又递到韩盈身前,说道:“韩姑娘请用。”
韩盈看了看秦迟,起身伸手拿住杯子,却是收不回来。两人就这样同时拿着一个杯子,谁也没有放手,众人均知二人这时是在拼比内力,谁的内功更高,就有可能抢到这杯茶。
韩盈突然用力一捏,杯子没抢到,却把杯子捏碎了,里面的茶水喷洒而出,突然殿中一道寒光扫过,宁芳只觉得一股寒意扫过,待得寒光退去,就见得秦迟已退了两步,手中颇自拿着半边杯子。
韩盈手中也拿着半边杯子,但众人奇怪的是刚才那明明已经看着喷洒出来的茶竟然不知到了何处,韩盈桌上未见一滴茶水,只有那把本是挂在她身上的剑这时放在了桌上。
路里月这时一拍手道:“好剑法,不愧敢叫做天山神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洒出来的茶水收入剑鞘之中,除了出招极快之外,韩姑娘这把剑连同剑鞘似乎都与众不同。”
韩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拱手,秦迟退了回去。而这时秦爽手中也拿着那杯茶递到了宁芳身前,宁芳暗道:“原来这斟茶是想试探我们的武功,韩盈已露了一手,我自也不能被她比下去了。”
目光瞟见桌上还有一空杯,心中已有计较,起身伸手拿住了杯子,同样也是收不回来,宁芳心中暗笑,用力一捏,杯碎茶洒。但就在茶水刚洒出来的一瞬间,宁芳手上接着一挥,那些洒出的茶水竟然瞬间定住,宁芳另一只手极快地扫起桌上的空杯,将停在空中的茶水尽数收入杯中,放在桌上。
刚才韩盈出剑将茶水收入剑鞘,多数人都未年能看清楚,但宁芳这一下却是人人见得真切,群雄不禁发出了赞叹之声,宁芳心中自也十分得意,路里月淡笑道:“玄天术主,果然是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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