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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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厂办公室里走出来，一阵秋风起，叶星澜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天在海边的闹剧，虽然他没有猜中过程，但还是预料到了结局——如他所担心的，他感冒了。也不知道诺娅那小姑娘身体怎么样了？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叶星澜不禁有些担心，还是去问问她的情况吧。
“你好，请问你知道诺娅在哪吗？”叶星澜向过往的工人们询问道。
“小诺娅啊，请假了。听说是生病了，再加休息呢。真是可怜的孩子，希望一切都好。”
“...”担心成真，叶星澜微微皱起了眉，病了几天都没来工作，是不是有点严重？她要是发烧了，家里没有照顾能行吗？
希腊就医，公立医院很难排上号，这样的小毛病不会给治疗。而私立医院医药费极其昂贵，以诺娅的经济条件，大约也不会去吧。
想到这里，叶星澜又忧心了几分。虽然这女孩子只和他见过几次，但她的开朗热情是他在这个异国感受到的最大的温暖，而她的身世遭遇更是让他可怜又可叹。多么好的孩子啊，她理应得到一些关爱吧。叶星澜打定了主意，先回酒店拿药，再去探病。
石屋前的多肉依旧光亮晶莹，彤红如霞，叶星澜心想，愿它们的主人也如它们一样生命坚韧，灿烂美丽。
“咚——咚——”叶星澜敲了敲门，良久，屋里才传出一丝虚弱的女声：“来了，请稍等。”
门吱悠悠打开，诺娅看到来者，不由一愣，下一瞬，憔悴的小脸绽放出绚烂的笑容，“星澜哥哥，你怎么来了，请进，快请进。”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叶星澜随她进屋，“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谢谢星澜哥哥，我没事，只是感冒而已，休息几天就好啦。”诺娅尽量说的轻巧，但相对于前几天的活力四射，此时的声音明显透出无力，嘴唇干枯发白，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也有些红红的血丝。诺娅忙着给叶星澜端水，脚步里也发着虚。
叶星澜十分笃定她应该是发烧了，从药包里拿出新买的体温计，洗了洗，塞进了诺娅嘴里。“别忙了，快去坐着。你很可能发烧了，我看看多少度，需不需要用退烧药。”
诺娅被按在了沙发上，嘴里塞了东西仍咕噜着：“不要紧的，我冰敷了，明天应该就好了…”
“看看情况我才放心，这些药是我从中国带来的，很有效。你尽快恢复，就能早点去游泳了。”叶星澜一句话敲中了诺娅的软肋，想着游泳的诱惑，诺娅乖乖地听从嘱托。
“38.7℃。把这个药吃了，还有这个。”叶星澜扳出几枚药丸，让诺娅服下。药效发作很快，诺娅一会就头脑昏沉，只想睡觉。叶星澜看出她的困顿，知是药效反应，推着诺娅去房里休息。
叶星澜摸了摸被子的厚度，确定足够发汗后，又在床头给她放上足够的谁。“好好睡一觉，在中国的理念里面，发烧要多出汗才会好。所以热了你也不要掀被子，这样才好的快。”
叶星澜认真的交待着，毕竟两国文化不同，他是在很担心她不懂，“还有，一定要多喝水，不然发汗太多身体会缺失水分，也不利于恢复。明天早上醒了，量了体温再吃药。”
叶星澜又把药的用法仔细交代给诺娅，最后依然怕她不清楚，又找出纸笔，一一记录下来。
“好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叶星澜犹如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一万个不放心。但这一万个不放心却让缩在被子里的诺娅万分安心。他给她吃的真的是治病的药吗？为什么她的心跳得更快，脸也变得更烫了呢？
毒药，爱情，类似罂粟的毒药…
叶星澜回G城又再次离开G城时，这一年已进入最后的冬月。满世界的人都忙着总结今年和计划明年。
苏灵也受到感染，蓦然回顾，这半年似也过得很快啊…时间最可怕的地方是能使人变得麻木。当一件事重复上演，即便开始再不能接受也慢慢变得习惯。一旦习惯，时光便如白驹过隙。
虽然这麻木有屈服的嫌疑，但日子是自己的，若能让自己好受点何苦不为之呢。示弱，委曲求全，又如何，不过只剩下8个月了。剩下的8个月，春节前后的那约莫一个月她要回家陪老人，而年后就只剩下了半年。
这样一扒拉，苏灵突然有几分雀跃，很快的，她就要解脱了…
霍奕宸安排完年底的总结会议，回到霍宅尚早。得知苏灵在后花园，信步就去。
园子里四时花常开，淡黄的腊梅，浓粉的早茶，交织错落，传来阵阵暗香。
有人道，花前和月下，赏美人绝佳。
苏灵一身雪白，坐在花间长椅上，片片馥郁的红霞金锦中，唯有这一抹纯白，静美无瑕，清雅幽远，卓绝出尘。
霍奕宸万分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她所有的美好，他都想捕捉和拥有。
霍奕宸径直走到她身边站定，苏灵仍未发现他的到来。她双腿蜷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书，黑发映衬的雪颜沉静而美好。霍奕宸这才发现，她穿着一件白绒绒的家居服，看着蓬松又柔软。还真是一只小兔子啊，他心想，要是再套上一对兔耳朵就更好了…不如下次让她穿个兔女郎的衣服来看看吧…
被编排的小兔子浑然不觉，全不知一旁的虎视眈眈，只是手上翻着书页，双脚偶然间来回搓动一下，似有些冷。
霍奕宸心念微动，上前一把握住了她一双摇动的玉足，手中的触感凉滑如玉，他皱了皱眉，“怎么不穿袜子，脚都冰成这样了。”
苏灵这才发现他来了，脚被他纂得紧紧的，拉进了怀里不断地揉搓。苏灵觉得有点痒还有些不适，本能地收回，想要挣开：“没事的，我不冷。”
霍奕宸全没有放开的意思。这一双小脚洁白晶莹，形状秀气，一颗颗清亮的指甲修剪得齐整，珠圆玉润地很是可爱。霍奕宸推翻了之前的结论，重新评判道，她哪里是小兔子，分明是月亮上偷跑下来的小兔精，专来迷惑男人，连一个指甲盖都这么可口…
“别动”男人沉声道，隐隐有些暗哑。
苏灵滞了滞，陡然明白了上面，再不敢乱动，只得乖乖地让他摆弄自己一双脚。
眼前明晃晃的白看得霍奕宸生出了几分绮思，但今天的时光还很长，他不急于吃掉她，和一个女人只在床上过活，似乎也没什么趣致。他也想和她做些旁的，聊聊天，赏赏乐，什么都好。上次在山庄她对他说了许多事，如同抛出了一块砖，他开始想好好窥探一番她这块美玉。他猜测她的喜好，好奇她的兴趣，想知道她每时每刻都在做什么。
“什么书看得这么认真，都不知道真的有人来了。”霍奕宸伸手抬起她摊在腿上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考研指南》。“想考研？”霍奕宸倒是惊讶了，本以为她只是看看女人爱看的言情小说之流，没料到小兔子倒是挺上进。
“唔…先看看。”苏灵从他手中将书抽出，也不太想理他，头仍低着紧盯书本。
“有什么初步的意向么？比如学校，专业。”霍奕宸忽略她的冷淡，仍有十分的兴趣。
“都还没有想好。”大学的专业和毕业后的工作，苏灵都是按父母的意思选的，这回真轮到自己做主了，倒一时半会没有什么想法。
“女孩子学语言和金融都不错，你之前学的英语，其实大学的内容已足够一般工作的需要了。不如学学金融，两个专业结合就业面会更宽广一些。”
这话听着耳熟，与前几天星澜给她的建议不谋而合。只是当初星澜说与她时，苏灵感到分外赞同，而今天同样的事由他说出来，怎么就让她觉得这么不顺耳，这么不想接受呢…
“再看看吧。”苏灵依旧扎着头，语气淡淡。
“想好了，告诉我。”尽管苏灵一副聊天终结者的态势，霍奕宸却不接招，仍是继续着。
苏灵眉头微微抖了抖，告诉他？为什么要告诉他！今年的考试不久后就要开始了，再报名也要明年的9-10月。到那个时候，她和他的一年约满，她与他再无瓜葛，到时候相忘于江湖，她可不会和他说这些。
霍奕宸似是知道苏灵想法，自顾自说道：“经济类的分数线很高，要是有个老师指点会轻松很多。”他早已暗定主意不放她，其实她想做的事他并不想多加干涉，但他得要她知道她的首要任务自然是陪他，他可不愿让这事分散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听到他说“指点”，苏灵不禁嗤之以鼻。她也听流言说考研泄题的存在，对一些关系户，考研试题是教授和他们最好的交易品之一。他这是在炫耀他的能耐和资本？苏灵对“花枝招展”的孔雀实在没有好感，眼珠一转，心道应该灭灭他的能耐，假装随口道：“MIT也能么？”
“MIT？”霍奕宸不由地勾了勾嘴角，“我没想到你会对它感兴趣。”看吧，看吧，没能耐了吧，苏灵有种阴谋得逞的小得意。
“DR.Acemoglu你觉得怎么样？他是我的博士导师，我去和他说说，应该能给你许多帮助的。”霍奕宸顿了顿，瞥了眼抬起头满脸震惊直愣愣看着他的苏灵。她红润润的小嘴微微张着，和她的眼睛一样圆。
霍奕宸心里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心猿意马，一手抬着她的腿弯，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将她拉过放坐在腿上，揶揄道：“宝贝，原来想和我做校友？”
“...”苏灵眨巴眨巴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她对有钱人的印象还总停留在不学无术的纨绔上，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居然是世界顶级学府的高材生，还是最高学历的博士。苏灵就读的Z大本也是全国有名的重点大学，星澜毕业的学校在美国也排在前列，但和他一比，可真是不够看啊…怪不得，他们都被他算计了，原来智商上就已经被碾压了啊…
霍奕宸见她眼里亮了又黯，咬了咬她的粉颊，嬉笑道：“这是什么表情，是佩服我，羡慕我还是嫉妒我？”
怎么可能！苏灵厌厌地偏过头去：“我是在想把你的脑子吃了补补，是不是就一定能够考上了。”小兔子，口气真大。
霍奕宸笑得诡谲，附过去咬咬她白白软软的耳珠，“可惜脑子吃了就没法再生，我倒还有些个可以再生的，也是白色的，宝贝，不如换换，吃这个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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