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称职
22
苏灵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来“陪吃”还是“被吃”，他一口一口喂她，再一口一口从她嘴里抢走，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一顿饭吃了许久，苏灵本就不多的精神气也被他一一耗尽。
霍奕宸见她有些恹恹，意犹未尽地结束了游戏，抱她进里面休息。
里间是他的休息室，床榻、浴间各类设施一应俱全，以便他工作繁忙之时节约时间休息。
“你下午就在这睡吧。”霍奕宸将苏灵轻放在床上，“晚上跟我一起回去。”未及她回应，霍奕宸顾自去办公了。
究竟他是觉得自己一定会听他的话还是自己是不是言听计从根本不重要呢？苏灵想，也许，这两者本身也没有区别，反正她除了服从还是服从。多想无益，如今得过一天且是一天。苏灵歪着头，迷迷蒙蒙又去会周公了…
与她耳鬓厮磨了一阵，霍奕宸感到丝许餍足，精神也为之一振，拿起文件仔细审阅…
“奕宸——”一缕媚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霍奕宸抬起头，衣衫性感的妖娆女子如花蝴蝶般向他扑来。
“小姐——你不能进去——”门外的秘书在女人背后提醒，可见到女人紧紧贴在总裁身上，又红着脸慢慢退下了…
“奕宸——人家好想你。好久你都没叫人家来陪你啦——”女人的声音酥嗲入骨，撒娇似的黏在他身上。霍奕宸看着女人描摹精致的脸，却着实想不起她是谁。不过，无论是谁，只是他过去的床伴罢了。过去的他自不想再重拾，更何况，他现在…霍奕宸下意识地看向了里间的门。
苏灵梦见自己变成了夸父。她迈着长长的腿，一步一步，追着遥不可及的金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跨过千山，趟过万水，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盛光之下。弥留之际，倔强的双眸里盈满了灼灼天光…不甘和遗憾刺痛了她，苏灵茫然醒将过来，仿佛太阳的余晖焦烤着她，嗓子有些干渴。苏灵迟迟没有回神，还以为在家里，开门准备去取水。
门外，霍奕宸怀抱着一个女人，目光与她直直相接，脸上看不出表情。
苏灵本木讷着的灵台刹那间清明异常。
她，坏了他的好事了。苏灵心一凉，心生第一个念头。
那个女人，会不会看到自己？苏灵转念，又是一惊，心生第二个念头，登时忐忑不已。
霍奕宸没想到苏灵会正好出现在门口。
她看到了？霍奕宸看到她怔楞了一下，心生第一个念头。
黏在他身上的女人仍在说些什么，苏灵突然转身狠狠扣上了门。生气了？霍奕宸心生第二个念头，顿时有些心烦。
这个狗皮膏药般的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霍奕宸推开还在他身上乱蹭的女人，抓住衣服拖到门口，一把丢出了门外。“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还有你们，一个女人都拦不住，以后不用再来上班了。”
关上大门，霍奕宸快步向里间走去。该怎么和她解释呢？他暗自思索。
急促的脚步声如一串惊雷炸开在苏灵的小心脏上。但比起他的怒气之威，她更担心的是刚那女人有没有看到她的模样，会不会被别人知道她出现在这里。虽然那个女人就算看到现在也不认识，但既然是他的女人，难道不会去调查他身边的其他女人？一旦调查出了，她这秘密可难再隐藏。
“你…”霍奕宸开口。
“她有没有看到我？”苏灵抓住男人的衣袖，紧张而焦虑。
霍奕宸感觉自己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愚蠢得彻底，可笑到极点。
该有多愚蠢，他才会以为她介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该有多可笑，他居然会担心她误会，而去向一个女人解释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关系。
他想着的那些解释，她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她和他的关系有没有被发现；她在意的，只是叶星澜究竟会不会得知消息；她在意的，从来与他无关。
霍奕宸甩开她的手，眼满愠怒，拨通手机：“让叶星澜多呆几天再回来。”
从天而降的滔滔怒火，让苏灵本就慌乱的心更是搅成了一团麻。
果然是搅了他们的情致，所以他生气了。该怎么办？还有没有方法补救能让星澜早点回来？苏灵迅速搅动脑汁，但毕竟供血不足，始终一片空白。
眼看霍奕宸怒气冲冲迈步就走，苏灵一个急切，起身抓住了霍奕宸的手臂。“别…别走，我…我错了…对不起。”
霍奕宸停住脚步。她的声音一向苏娇甜美，若是一时情急拖了长音混了鼻音，更是酥入骨，甜入心。而手臂上缠上的那一双纤巧柔荑，缠得十分紧十分牢十分不舍，纵使百炼钢也敌不过她的绕指柔。
霍奕宸心中万丈气焰只被她轻轻一扇，便悄然无息。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呢，看在，她这么主动的份上。霍奕宸回手将她拉近些，挑起她下巴，与她对视。“嗯？说说，哪错了？”语气有些玩味。
“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苏灵斟酌道，“下次…我看到你和她们亲热，我会小心不惊扰你们的…”
这个女人！！！霍奕宸猛地收紧手指，她居然以为他生气是因为没和那个野女人亲热够？！心火吹又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常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苏灵只觉得霍总裁的心，是海底碎成万分之一的针头。为什么她明明道过歉了，他却莫名其妙的更生气了呢？苏灵着急又犯难，看来乞求他收回成命是无望了…
“身为我的情妇，你该又做情妇的自觉。”他声音如冰，她寒到刺骨，他语气似火，她燃得心焦。
在苏灵的认知里，情妇无非就是陪床罢了。她不方便，不在意他去找别的女人，即使她方便，她也希望他去找别的女人而别来缠她。不嫉妒不闹事，这不才应该是一个情妇该有的标准么，为什么他要生气？难道是她刚刚的态度不够诚恳？
“我现在身上不方便，你若想要，尽管去找其他的情妇…我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摔门…”苏灵认真说道，“态度不好是我的错…我…啊——”苏灵一声惊叫，她已被霍奕宸突地推至墙边，狠狠压住。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鹰眸带着激愤、阴骘和掠夺。半晌，他缓缓开口：“我没有别的情妇，你是第一个。”
苏灵讶然，原来是自己限制的范围太窄，心思又回到先前的问题上，“...任何女人…我都…”
话被霍奕宸厉声打断：“在你之后，我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苏灵彻底惊讶了。为什么他要和她说这些，就好像一个男人在向一个女人表达衷心…很别扭…苏灵不明所以，不解地凝视他。那月轮般的剪瞳，被疑惑充满，简单到天真，透明得单纯，可爱地让他无奈。他颓败地发现，原来再怎么不悦，他最想做的，也只是衔住他的唇，狠狠地，让她满心满眼只有他存在…“把我身边的女人全部赶走，才是做我的情妇该有的诚意。”
“...”
S城。
“洛洛，晚上跟我一起参加酒会。”言叙边打着领带，边俯身吻了吻床上蜷成一团的小人。
“不去。”洛洛闪了闪，将头埋得更深了些。
“下午，琳达带你去挑衣服。”言叙无视她的躲避，宠溺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乖。”
“...”
剧烈的颠簸，惊断了苏灵的清梦。眼半张半合，朦胧之中只觉自己置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空间里。颠簸之后，紧随而来的是强烈的失重感。久违的职业技能告诉她：她又和他，在飞机上了…
昨天。霍氏大厦。
忍住令人反胃的苦涩，苏灵强行咽下了最后一口中药。一周的水药疗程至此终于圆满结束。苏灵暗暗松了口气，有种小小的确幸。“
明天，不用来这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苏灵惊喜地睁圆了眼，里面闪着细细碎碎的星光。
苏灵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宠物，每天被他放在身边，累了闲了就抱她过来亲亲搂搂摸摸，她还得乖乖配合着。如果再配上两只长耳朵和团子尾巴，她就是霍总裁养在笼子里的小兔子。
“嗯。”怕情绪外露会惹他不高兴，苏灵尽量保持平常的语气。
“明天，去S城。”霍奕宸斜睨她一眼，眼里有着微不可察的戏谑。
“...”
唉，苏灵心中叹息，翻过身只见霍奕宸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向她的眼神露骨得不带一丝遮掩。这强大的欲念，让苏灵顿感不适。苏灵扭了扭，准备再翻身背对他，一只大手制住了她，稍一用力将她捞进怀里。细密的吻一个一个落在了她的脸上、颈上…
亲戚已经走了，但现在实在不是陪他的时机…苏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国内的飞机如此先进还有卧室的舱位，但毕竟也是公共场合…
“别…在这…不行…”苏灵推了推，男人的吻落得更加深入，“...会被别人听到…”
“别人？没有别人，这是我的私人飞机，只有我们俩。”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苏灵乖乖住了嘴，再拒绝他大概又要生气了吧。无力地望着床边的小桌和沙发，果然私人飞机奢华舒适了太多…
私人飞机？心念忽地一动，苏灵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有私人飞机，为什么还坐FL的航班去美国？”
“...”原来她只是单纯并不是傻。霍奕宸忽而有种心里埋藏的秘密被揭穿的尴尬。苏灵只觉身上的吻慢慢停歇了，最后只是将她靠在胸膛，轻轻环着。
没来由地，本将倾盆的暴风雨悄悄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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