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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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九儿押解着古风到了寒天山脉，交给那里的负责官便回了寒天城。

　　古风眼神空洞、呆滞，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呢……”

　　负责官把古风浑身上下瞅了一遍，“嗯，不错不错，已经开辟气旋，在这里活下去的时间会更长一些，这印玉放你身上也算不上是浪费。”说着，倏地一下，负责官手中出现一道白光，射入了古风体内，古风闷声哼了一下，尽显憔悴之色。

　　“班头！”负责官喝了一声，一个身穿红袄的六十多岁的老头小步跑了过来，老头发须花白，身体有些佝偻，但还算健康，脸色红润，点头哈腰笑呵呵道：“大人，小的能有什么效劳的地方吗？”

　　负责官对老头的态度很满意，“嗯，这个家伙是皇甫将军特别‘点名关照’的，你应该懂得怎么做吧！”负责官将“点名关照”四个字要的很重，面部一片狰狞。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让他生不如死，后悔得罪皇甫将军！”老头连山出现一丝阴狠，右手缓慢用力握拳。

　　“嗯，这件事要办的漂亮，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但是要是办不好的话，你的下场不会比他差，听到了吗？”负责官颐指气使，指着老头的额头说道。

　　老头连忙下跪，磕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绝对不负大人所托！”

　　“好了，带他下去吧！”负责官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是，小的这就下去。”

　　“你小子在念叨什么呢，还不快点走！”老头推了古风一把，骂骂咧咧地。

　　古风浑浑噩噩被老班头带到了寒天山脉之中，山路崎岖，耸立的怪石被冰雪覆盖，古风手持铁锄连凿三天三夜，渴了饿了，就抓一把冰雪含在嘴里，这里是寒天山脉最寒冷的地方，老班头正准备想想如何让古风生不如死，可是古风确凿先展示了折磨自己的方式，看的老班头胆颤心寒，心中大骇：又是个狠人！

　　周围的那些掘矿的民夫没有一个敢靠近他的，因为办老头告诫过他们，谁要是敢和古风说话，谁便和他一样在这里干上三年，谁敢上前搭话？只好默默地可怜眼前的这个孩子了。

　　古风冷吗？他不是不冷，而是他的心比这终年积雪更冷，体表受冷，尚可用衣物遮挡，可是这心寒又有什么东西可以遮挡呢？孤独、寂寞！古风想哭，可他压抑住了，因为自己没有哭的理由，为了什么而活？古风不知道，为了自己的身世？为了自己的父母亲人？为了天下苍生？还是为了自己？但不管是为了谁，自己都不应该这么轻言放弃生命。

　　古风后悔吗？不，他也不后悔，无论发生多少次，自己的选择依然不变，那自己又再矛盾什么呢？自己又在痛苦什么呢？

　　第四天早上，古风不再凿山，伫立在冰雪之中，一动不动，任凭风雪垂落，冰霜覆盖。古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之中，但并没有人关注他，他那个地方本来就是个死地，无人问津，相当于寒天山脉的监狱，死了也没有人会去管，古风身旁也是横七竖八躺着几具保存完好的尸体，而老班头早就前去报告负责官古风已死领取赏金了。

　　夜晚，古风身上的雪渐渐融化，露出本体，古风闭目，感受大自然的万千变化，风飘水渺，雪霁初晴，古风一站便是一夜，周围元气涌动，大雪尚未落到古风身上便已融化升华，热浪滚滚，与这满山冰雪形成对比。

　　古风盘膝而坐，无欲无求，无念无想，如老僧入定，纵使兵戈铁马，古风仍是波澜不惊，这一刻，古风超然物外，仿佛与这寒天山脉仿佛融为一体，不染万法，元气绵绵无尽地涌入古风体中，从古风身体里出现一黑色漩涡，漩涡急速扩大，眨眼之间已有数丈，古风盘坐其中，与道交融，此时的他，每一寸血肉都在抖动，每一个毛孔都在吐纳着天地精华。

　　周围的民夫都看呆了，急忙禀告老班头，老班头正在美滋滋地数钱，突然听到门外大喊，再过去一看，此刻心情不亚于晴天霹雳，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到负责官那里，禀明情况，负责官也是大骇，因为自己的印玉可以封印修者的气旋，使其无法吸收元气也无法动用元气，而古风竟然破解印玉，心中惊骇不已，于是便和老班头到山脉中去查看，刚欲阻止，竟发现自己无法调动元气，试了几次后，负责官累的是筋疲力尽，只得悻悻回去禀告皇甫华了。

　　负责官不知道的是，古风的气旋非比寻常修者，古风的气旋是无气不收，无论是印玉中的元气，还是修者体内的元气，只要是元气，古风均可吸收，当然，刚刚的元气吸收并非古风自行吸收的，而是气旋主动夺取，或者说是藏在气旋之中的生灵苏醒了，因为古风对道的感悟，促使气旋中的生灵苏醒。

　　黑色的气旋不似刚才那般急剧扩大，但慢慢地仍在扩张之中，寻常修者，气旋几尺便已称作天才，像古风这样的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了，说是妖孽也不过分。

　　黑色的气旋如飓风一般，荡平了山脉，卷走了古木，仿佛大地即将沉陷，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夜半，古风仍在修炼，无尽的月华流淌而下，古风缓缓睁开双眼，灵眸露出青蓝色的光华，古风慢慢站了起来，仰望于天：“何为天？何为地？何为法？何为道？只要人生于世，谜团便永无止尽的降临，如果仅为此事便忙碌终身，碌碌无为，那又何以长啸九天？千古之谜，万世之秘，于我来说，皆为浮云，纵使破解，我终究是我，这方世界不会因此沉寂，也不会因此升腾，我为谁而活？何须在意？我不为天而活，不为地而生，不为法而在，不为道而存，只要我心明了，此刻，天便为我而活，地便为我而生，法便为我而在，道便为我而存！”

　　哗……

　　一道青莲浮现于空中，瓣长而广，清白分明，在夜中发出淡淡幽光，青莲之中射出两道青光，一道射向古风，另一道射向远处，虚空尽毁，露出一片混沌，久久不能散绝……

　　“咦！这是什么啊？好漂亮哦！”一少女在床上静坐，想着一个穿着布衣的清秀男子，突然一束青光射向少女粉嘟嘟的小脸蛋上。

　　寒天城内，原本灯火通明的景象不再，到处都在流血、哀嚎，一蒙面男子简单包扎好胸前的伤口，目露凶光，看着不远处的皇甫风云，皇甫风云同样玩味的看着蒙面男子。

　　“皇甫风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要的东西我家教主都应允下来了，到最后你居然给我玩阴的，我劝你还是早早放我离开，你可能还有条生路，要是被我家教主知道，我保证你绝对会日日夜夜不得安宁！”蒙面男子恶狠狠道，不过明眼人便能看出来，他这是色厉内荏。

　　“日日夜夜不得安宁？我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不过你是看不到了，你家那个所谓的教主，也看不到了。”皇甫风云骑在马上，蔑视一笑。

　　蒙面男子惊撼不已，后退数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下一刻你就是个死人就行了，”皇甫风云挑衅道：“来吧，不要磨磨蹭蹭的，你派出的那些人我早已截杀殆尽，杀手就要有杀手的样子！”说罢，皇甫风云驾马冲了过去，黄金破龙枪向下一挑，蒙面男子避无可避，只得把剑刃向前一横，准备将黄金破龙枪反弹回去，可怎料皇甫风云突然收招，跳于空中，大喝一声：“破龙舞！”

　　皇甫风云长枪随自己在空中旋转，一道金色的旋风冲向蒙面男子，蒙面男子收招不及连忙躲闪，可是低估了黄金旋风的速度，蒙面男子被削去半截身子，血淋漓的一片，被切碎的肠胃遍地都是，一条大腿直飞十米开外，白骨露野，口吐黑血，惨不忍睹。

　　“皇甫风云，我做鬼……”蒙面男子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本帅活人尚且不怕，更何惧你这些魑魅魍魉！”皇甫风云不屑的说了一句，而后转向城卫军，“元帅府的将士听令！速速换好刺客衣着，随本帅一同征伐！其余人收拾残局！”

　　许多穿着血红战甲的将士单膝跪地，大声应道：“是！”

　　元帅府的将士全部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幼便被卖到元帅府，他们从小便接受严格的训练，而这些战甲原先是银色的，之所以现在是血红之色就是因为敌人的鲜血长期附着，难以洗掉，这些人，都是城卫军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超过了一极之境，而且只听从皇甫风云的命令，这才是最主要的,。

　　“好了，二弟、三弟，表演结束了，我们走吧！”宫傲看着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淡淡笑道，转身离开，留下文邵、薛狩面面相觑。

　　“城主！大事不好了！”一城主府的奴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惊慌？”宫傲问道，文邵、薛狩也走了过来询问。

　　“城主府被毁，小姐也不见了！”那仆人急切说道。

　　“什么？”宫傲等三人对雪儿担心不已，同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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