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永远牢记的情报誓言

　　晚上，11点钟，薛天枫刚洗完澡，正准备上床睡觉，想了想今天秦殷殷的话，还觉得有点憋屈，而且，心头有些焦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忽然，床边的电话机响了，滴滴滴，薛天枫心里一阵打鼓，心想这么晚了，难道又有紧急情况吗？

　　薛天枫赶忙拿起听筒，说道：“你好,我是丁号办公楼的薛天枫参谋，有什么指示吗？”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但语速很急促，说道：“小薛，我是王升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刚才方局长打电话过来，说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商量。你马上给公务班打个电话，派辆车，十分钟后办公楼下集合，我们去趟军情局，局长办公室。”

　　薛天枫不禁皱了下眉头，知道又是不该来的来了，回答道：“明白！我马上给公务班打电话。”

　　他挂了电话后，给公务班值班的李班长要了辆车，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就向楼下奔去。

　　楼下，王处长已经在那里等了，薛天枫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和王处长打了一个招呼。王处长面色沉重，只是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就停到了办公楼前，前面的两个大灯是经过改装的，很亮，晃的薛天枫的眼睛很难受。

　　王处长和薛天枫坐上车，也没有说半句话，估计心里都在猜测到底方局长找他们有什么事情。

　　夜色已深，北京街头的车辆不多，也没有白天的嘈杂。

　　这让薛天枫想到小时候的北京，宽宽的柏油马路，在东二环的西拐角处，一个胡同内，有一个安静的四合院，那是他原来的家，爷爷夏天的时候，经常坐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槐树下乘凉，爷爷说他们家的老祖辈其实是现在的山西人，古代燕王扫北，为了平定黄河以北的叛乱，军队北上时，每天晚上行军，路过的每个村庄都要被屠村，不管男女老少统统杀掉。

　　后来燕王在北京称帝后，因为觉得杀的人太多，河北等地已无青壮年的劳动力可用，但是那时山西省却人口稠密，所以强制山西地区的百姓向河北，山东、河南等地迁徙。大部分百姓不愿离开故土，有人思乡心切死在了迁徙途中。

　　最后，大家约定，不管走到哪里，一定不要忘了家乡那棵大槐树，说起大槐树，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是同乡，出门在外一定要互相照顾。

　　当时，爷爷说这些话，薛天枫不懂，但记住了大槐树，不知道曾经住的那个四合院还在不？那棵大槐树还在不？好久没有和爷爷联系了，不知道爷爷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天天下棋不？是否棋下的还那么臭？

　　想到这些，薛天枫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一进方局长的办公室，薛天枫有些吃惊，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飘着全是烟味儿，连他这样经常抽烟的人都觉得呛。

　　方局长脸色疲惫，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岁，眼中全是红血丝，眼袋垂着更重了，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薛天枫不禁疑问，局长到底怎么了，看起来忧心忡忡。不禁有些心疼，他确实每天太累了。

　　“王处，小薛，你们俩坐，别客气！”局长的声音也沙哑了不少，烟抽的确实有点多。

　　“是，局长，有什么事情，请您指示。”王处长回答道，然后和薛天枫一块坐在了局长旁边的沙发上。

　　“王处，你跟我多少年啦，我记得我原来当一处三组组长的时候，你刚进局工作，那时你还是个毛头小伙儿，哈哈。”方局长说道。

　　“是，局长，我是一直跟着您，都二十多年了。”王处长回答道。

　　“哟，一晃都二十多年了，真快。”方局长感叹道。

　　之后，方局长又感慨自己对不住王处长，当时王处长和新华社的洛编辑青梅竹马，要不是他硬要王处长换了身份，开始从事隐蔽工作，说不定两人现在早成了。又说道两人曾在泰国一块共事，王处长卧底到台湾著名情报贩子曲章法手下，展开了一场精彩的反间计，中间，由于王处长和曲章法的关系太过亲密，另外国安部分错情显示王处长已叛变，他差点成了方局长手中的“死牌”，后来在方局长的力保下，王处终于拿到确凿的证据，最终套出了隐藏在我军内部鼹鼠的大窝案，王处长和方局长也因为此案，一举成名，成了情报局的大红人。

　　方局长又回忆起跟薛天枫爷爷共事的经历，老爷子是个传奇人物，他原来在野战部队，一天情报工作没干过，地地道道的门外汉，但是解放后，自从进了情报局，成了拯救断了上线，失去组织“冬眠者”的救星，好多重要的地下力量都是老爷子一手建起来的，而且老爷子退休后，还积极主动工作，将自己的经验编了一本教材，无私向年轻人传授，现在还是特战学院的终身名誉教授。

　　唠完这些家常，方局长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盯着办公桌后面的一面军旗和情报局的局徽。

　　王处长和薛天枫不禁一愣，马上也跟着站了起来。

　　方局长顿了顿，郑重地说道：“你们俩，是我最信任的，联合调查组目前是直线领导，最高是首长，然后是我，王处，小薛。现在，联合调查组遇到了一个极大难题，但是必须有人去解决。我要你们冲着我面前的军旗和情报局的局徽再次宣誓，背诵我们的誓言。”

　　薛天枫和王处长立即立正，先是向局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右手五指握成拳头，举起，拳心冲外，与太阳穴平起。

　　“我宣誓，从今天起，做一名无名英雄，荣誉与我无关，秘密是我的生命。身在敌后，心系国家，坚决服从直线领导，机智勇敢完成任务。不怕困难，无所畏惧，崇尚使命，永不退缩，永不背叛。愿为共和国的情报事业奉献一生，随时准备牺牲！宣誓人：王升杨、薛天枫！”

　　此时，薛天枫的心中起了波澜，他知道，这样郑重地宣誓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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