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军旗的来信
他叫薛天枫,最近这段时间,他和大家一样,心里比较烦躁,联合调查组虽然成立了,都是各部门的精兵强将,但是工作没有头绪,进展不顺利。一些不好的消息传进办公楼内:
第一,虽然线人救回来了,但是这条情报线索断了,夏丽惠子再也没有出现,而是蛰伏起来。我方派到日本的力量正在抓紧寻找她的下落,但是一无所获。现在这个日本女人的行踪成了迷。
第二,在高层的圈子里,个别大佬儿的态度发生摇摆,倾向于一种战略判断,即这封神秘的来信会不会是敌对国家的战略情报欺骗计划。首长指示,要尽快进行系统性的研判。而局长将这种压力传导到王处长的身上,王处长每天苦思冥想,精神压力极大,每天烟不离手,一根又一根,有时候盯着桌子上材料一上午,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第三,国际上的情报圈里也出现了不利于我的消息,在他们中间,流传中国高层丢失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这个文件现在日本,但具体在谁的手上不得而知。现在情报贩子们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挖地三尺,将它找出来。说不定干完这单,下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第四,泰国的一个资深情报贩子帕泰放出风来,有一个重要线索在他的手中,一时间各国家的情报人员纷纷云集在泰国,为争夺这条线索,开始互相撕*。
第五,一位美国宇航局的高级总工,美籍华人,最近因为心脏病抢救无效去世了,但他的遗体存放在医院停尸房的当晚,神奇地消失了。这件事情惊动了美国中央情报局,派出众多特工、情报人员调查此事,但是一直没有结果。
其实,现在,情报局的方局长、一处的王升杨处长都是很焦虑,而且关于“蓝色一号”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保密工作不好做。
首先,联合调查组成立后,有中办、中央军委、国安和保密部门的人,到底他们需要掌握情况到什么程度,什么事情可以讨论,把握不好。
其次,方局长认为,当时营救线人的时候,动用力量太多,过于庞大,明面的和暗面的,本想一举将案子结了,没想到最后一刻功亏一篑。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就是,有关重要文件丢失的事情已经传到国外的情报圈子,结案的难度变大了。
还有,4月1日,各大媒体的头条已经刊登《奥运中国梦》的稿子,而且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如果“蓝色一号”是个现代人的话,保准会在网上、报纸上或者手机上看到这篇文章。
但是十几天已经过去了,“蓝色一号”还是没有反馈来信,局长着急了,王处长着急了,联合调查组知道内情的人也开始着急了。
这篇文章发表后,京城邮政方面已经严阵以待,甚至在一些快递点也安排了可靠的人盯着,只要发现“蓝色一号”的下落,立即将采取措施。
这是京城的四月份的一天,北京的春天也是珊珊来迟。
薛天枫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起身站起,向着窗外望去,此时的军营里也是一片草长莺飞的景象。
今天,风和日丽,他想着自己原来上学时候的日子,思绪也飘得很远。
忽然,身边的电话响了。薛天枫的办公室总共配了三部电话,红色的是军线保密电话,灰色的是民线电话,而白色的是这个军事单位的内部电话。
现在,响的是白色的电话,一般有其它单位的机要人员送文件什么的,或者安全检查,都是先通过这部电话,然后薛天枫领着人去办相关手续。
薛天枫懒懒地拿起电话听筒,说道:“我是薛天枫参谋,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传过来一个年轻卫兵的声音,说道:“报告首长,大门口传达室有您的一封信,请您过来取。”
有信?薛天枫感到奇怪,一般情报局或其他单位来送密件都会事先跟他联系,这次为什么没有事先的通知。
薛天枫停顿了一下,说道:“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他放下电话,出了办公楼,就向大门口的传达室走去。一路上,春光灿烂、温暖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着光晕。军事单位的绿化环境搞得很好,这是多年积累的结果
各业务单位的人来送文件,都是开车并带了证件,大门口打过电话请示后,一般能送到办公楼的第二道警戒线外的岗亭。但这次送信即没提前通知,也没有说是哪个单位的,薛天枫心中产生了疑问。
到了大门口,卫兵看到了他,就迎了过来,薛天枫回敬一个军礼,然后走进传达室,看到的是另一位卫兵和一个穿着制服中国邮政的邮递员,并没有看到送信的人。
薛天枫问卫兵道:“怎么回事?”
卫兵回答道:“报告薛参谋,有你们单位一封信。”
信,薛天枫感到惊讶,这个联合调查组是机密级的,怎么会有信,组里的同事去向连单位和家属都要严格保密,怎么会有人寄信给他。
卫兵看薛天枫一眼,感觉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也不敢说话了。
这个时候,站在他身边的邮政人员终于开腔了:“我说这位军人小同志,我已经将你们单位的信送到了,地址也没错,你赶快签收了吧,我还要送下一家呐。”
邮递员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材矮小,头发有些花白,宽额头,小鼻子,大嘴,凑在一块让人看得有些不舒服,但又会觉得这张脸带着工人阶级的威严和四十多岁男子散发出的成熟味道。
现在,这位邮递员一副我不在乎,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看着薛天枫,眼神中混杂有种说不上来的,对京城的人情世故的谙熟和办事机灵。
薛天枫不禁开口又问道:“什么信?我们这里怎么会有来信呢?”
那邮递员看似不紧张,但薛天枫一问,又看到窗外那块“军事禁区”的牌子顿时有些服软了。
“信?就是信,白纸黑字,上面写着清清楚楚,你的地址,当然不会错了,我在这片儿送件也有近十个年头,这点事情怎么会弄错呢?”邮递员说道。
忽然,薛天枫瞟了一眼信封,身子好像被电击中了似的,全身一颤,心里五味杂陈,酸的、辣的、咸的、甜的,都一块来了,耳朵边有个声音嗡嗡作响,太阳穴感觉鼓鼓的,涨的难受,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似的。
又是一个牛皮纸袋子的大信封,鼓鼓地抓在邮递员的手上,上面贴着八张邮票,又是八张,好像似曾相识。
薛天枫还是有些不确定,从邮递员的手中赶忙接过那个牛皮纸袋子,他的手在颤抖,他咬了咬嘴唇,左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他太紧张了。
地址:北京市海淀区西山**院丁号办公楼
收信人:深海同志
寄信人:小军旗
字是钢笔字,深蓝色的墨水,工工整整的楷体字,一板一眼,写的很认真,字体很大,写的很工整。笔锋中老成带着一些稚嫩,开笔重,落笔轻。
和当时薛天枫在特战学院传达室收到的那封,字迹一模一样,他感到心在像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薛天枫赶忙从旁边橱柜里面取出一个密码箱,将牛皮纸袋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盖上箱子,上锁,拨了密码。
“蓝色一号”来信了,这是千真万确的,薛天枫此时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暂时平复一下。
邮递员、两个卫兵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薛天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天枫摸了摸上衣的口袋,掏出打火机,但是没有烟。
“大哥,有烟吗?”薛天枫问道邮递员。
“有!”邮递员从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半包被压瘪的红双喜,递了一根给薛天枫。
薛天枫接过烟,拿打火机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他现在脑子极乱,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过了很长时间,好像是停止了。四个人就这么站着,动都不敢动,似乎在等着薛天枫。
“今天警卫营部谁值班?”薛天枫问其中的一个卫兵。
那个卫兵回答道:“报告,是张力副营长值班!”
“马上给我接通他的电话,快!”薛天枫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电话接通了,薛天枫接过听筒,说道:“是张副营长吗?我是丁号办公楼的薛天枫,薛参谋。”
“薛参谋,有什么指示!”张副营长虽然军衔比薛天枫高,但是他对薛参谋还是很客气,用了“指示”两个字。
“没有指示,只有命令,根据上级首长的授权,我代表丁号办公楼的王处长,你营在需要时必须全力服从丁号办公楼的指挥,下面我命令。”薛天枫严肃地说道。
感觉听筒那边张副营长立正的声音。
“命令:军事单位立即进入一级战备警戒状态,所有人员包括丁号办公楼人员坚决不许进也不许出,立即中断所有军线和地方通话线路,切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如遇反抗,立即逮捕。”
“是!坚决完成任务!”张副营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还有,你立即派一个班的战士到大门口的传达室来执行任务,听从我的直接指挥,门口传达室这两个卫兵,现在也听从我的指挥,你给他俩下达命令吧!”薛天枫补充说道。
警卫营确实不是吃素的,执行命令坚决、彻底。
一名卫兵从薛天枫手中接过电话,听完张力副营长的命令后,马上立正、敬礼,说道:“薛参谋,请您指示!”
薛天枫立即命令两名卫兵把武器交出来,两只95式步枪、一支手枪,还有备用弹匣,统统地放到了桌子上。此时,旁边邮递员的脸色有些变,本想抽一支红双喜,想了想手又缩了回去。
等这一切安排好了,薛天枫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桌上的白色电话机,拨通了王处长办公室的电话。
“我是王升杨,请问哪位?”听筒那边传来王处长低沉地声音。
“王处长,我是薛天枫,出大事了!”薛天枫说道。
“出什么大事了,一惊一乍的!”王处长说道。
“就是,就是,咱们等的东西到了,已经到了传达室大门口了!”薛天枫激动地说道。
“什么!?我没有听明白,你再说详细点!”王处长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那个东西呀,蓝色,我已经在门口的传达室拿到了,现在已经锁在了密码箱里。”薛天枫说道。
“他妈的,真的!”王处长声音有些激动,说了句脏话,好像不太相信似的。
“千真万确!”薛天枫声音颤抖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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