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重生
波鲁萨利诺出了洞穴的时候发现出了那个正在坍塌的地下世界，其他的通道也算是保存的完好没有受到震动的波及。
他垂着眸子走出了遗迹的门口。早在莫莉和德雷克注视下进入遗迹的舰队里的其他士兵早就出来了，看到自家的大将从门口出来，所有人蜂拥而上关心着自家老大的安危。
波鲁萨利诺只是抖了抖身上因为抖动所掉下来的土灰，或许是因为地下太过于潮湿，尘土大团大团地落下粘在双肩和背部，无奈他只好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眼神却蒙上了一层翳。
“波鲁萨利诺大将，德雷克和莫莉小姐呢？”他的副官不禁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就算莫莉不跟他们大将出来，他们也不能将自家的士兵给丢下啊。
波鲁萨利诺抬起头又回头看了一眼遗迹的大门。
“准备在这里守着吧，老夫去船上取点东西，不论是任何人出来....除了德雷克，都要想办法给抓起来。”他把西装顺手甩在他的副官手上，顿了顿，“抓活的，如果棘手，拖住他们等着我回来。”
黄猿的兵们这才明白自家的大将在这个洞穴里除了遇到自己人，还有一些如同与敌对的家伙，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眼看着太阳已经落幕，都拿出了各自的行头着手安营扎寨起来。
副官看着波鲁萨利诺直接用八尺镜离开的身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家的大将有如此狼狈不堪的形象出现在他们面前，想想都是很折煞他的面子，他紧了紧嗓子，对其他的海军士兵说道：“大将在遗迹里面必定是进行了激烈的搏斗，大家都把精神打起来，待会儿要面对的敌人说不定很棘手。”
其他人只是整齐地应了一声，随后便着手自己手上的工具，只是安营扎寨的速度更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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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的莫莉正在和自称是乌拉诺斯的神识进行交易。
她以为自己只是化成了意识，因此四周一片黑暗，没想到却是假象。女孩只是被树洞给包裹起来了，她能够感受到梧桐树所能触碰到的地方，也能够看见昏暗的地下世界，这样的似曾相识让她想起她自己还有一个设定——这样不就是在莫比迪克号上船精灵的五感吗？
“你这是让树吃了我还是把我变成了树？”莫莉抬起手摸了摸黑暗周围的环境，不出所料还是虚空，她也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天王弄出来的另一个次元还是她的意识内了。
“你是这样预想的？”天王的声音其实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是一个年迈苍老的老者所发出来的，却是稚嫩得像个青少年。“嘻，也算是对的吧，你现在可是跟我合二为一的哦，不过，我倒是第一次遇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你来这里之前是人吧？”
“是。”莫莉双眼无神，你是天王，最强的古代兵器，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嘻，找我为了干什么？不会你的恋人也得了不治之症了吧？”他不等莫莉点头，“不用说了，断层下面的水池还泡着一个人，啧啧，跟你的情况也差不多，肋骨断了，胸腔出血再加上气胸和动脉破裂，窒息死亡.....咦？”
莫莉捏紧了拳头，谁知道波鲁萨利诺在她昏迷的时候对马尔科进行单方面威胁，毫无反抗之力，也是算得上太窝囊了，她指的不仅仅是马尔科，更是自己。
“这是...上古果实的能力者？”一切都逃不过乌拉诺斯的感知，他是天王，也是掌管着这整个世界的生命轮回的神。“恩...说起来还是老朋友了呢，也算是缘分，小姑娘，你可是看到了之前给你们两个下缚情锁的怨灵了？”
怨灵实体倒是没看到，只是因为这个缚情锁弄得弄得他们够呛。
“虽然你的内心活动我也能够听到，算了，就当是你内心默认了吧，这个女人为了救他的男人付出了不少，不仅是青春，还有被称作白海最美的一双眼睛，你想要救人，是违背了我掌管的天命的，你想用什么跟我交换呢？”
“拿去吧，我的眼睛。”莫莉毫不犹豫，眼睛没有了还有见闻色霸气，只要能留下一口气见到马尔科和她的父母，她也就知足了。
“不不不，我不需要你的眼睛。”乌拉诺斯义正言辞，“你的眼睛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物件，你觉得神会要这些东西吗？”
“不过，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这样的人——我就暂时称作为另一个世界吧，你这样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的灵魂占据了本来这个女孩的身体，许多都不在我的掌控之内，就如同本来你的这条命，早在一年前就应该没了。”
推算一年前，奥哈拉事件，莫莉本来应该同科恩艾丽莎一起葬送大海。
“我的目的呢，也就是扳回这个世界的平衡。”他发出了轻笑声，“跟你想得没错，我想要你这条命呢。”
女孩心里一紧，这是最坏的结果。
不过转念一想，她这一条命能够换来三个人的命，也算是值得。
马尔科，她这样的弱鸡也证明了，一味的在马尔科的保护之下也只能给他带来负担，只是，她舍不得啊。
不过，她心里的直觉一直在呐喊着，马尔科不应当止步于此。
“你...拿去吧。我这条命，本来也是赚来的。”莫莉放弃了挣扎。
“这就乖了嘛。”乌拉诺斯对这样的交易谈判很满意，笑声中还透着一丝不明的意味，“闭上眼睛，你就当做是睡一觉。”
“等一等，我还有一个请求。”莫莉虽然很听话地在这个一片黑暗的空间里坐下了，“我希望你在结束我生命的时候，把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痕迹抹去。”
“嘻？你要做得这样果决？这倒是情有可原。..............恩，好吧，我答应你，只不过你不要后悔呀。”乌拉诺斯倒是很宽宏大量。
后悔什么的，反正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要更多的人因此而伤心呢。
莫莉闭上了眼睛。
“来吧。”
这是最坏的结局中最好的结果了。
然后莫莉睡了又醒了。
“.......”她遇到的怕不是假的乌拉诺斯吧？
“你再多想歪一点我是真的不介意让你被这棵梧桐树当做养分吸收。”乌拉诺斯听见了莫莉内心的吐槽，可惜他现在只是神识，附着在这棵树中，如果是他本身的神器，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动手’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死也死不了，岂不是人也复活不过来了吗？我从来不知道作为天神还能有这样......唔唔唔唔唔！！好难吃！”在女孩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一根梧桐树的根须直接将应该是长在它身上的果子塞在了莫莉嘴里，堵住了她反应过激的神经和嘴巴。
“呸！这是什么？”一个大意不小心，一块果实的果肉顺着她的会厌和食道就滑下去了，莫莉抓起从嘴巴中吐出来的果实，这才意识到她又能看到周围的环境了，不再是一片黑暗。
梧桐树在她面前摇曳着，精神海传出了乌拉诺斯的声音。
还有，她为什么穿着护士服？
“意识清晰了吗？少女？你可是知道神是仁慈的？刚才的举动真是无理。”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音，以显示天神的不满，“你的性命我已经拿去了，可是还有一部分我拿不走，你可知道，你还有一部分是由上千人的爱汇聚的。”
“我夺不走你的这部分，一旦被夺走，那艘由上千人守护的船只恐怕会在一瞬间破碎了吧，真是棘手，我可顾不过来这些人的命运扭转。”
天王话中说的是莫莉是船精灵这一事，一艘能够航行万里的船只可不能没有守护灵这样的存在，失去了生气，整艘船则会变成一艘死船。
“而且吶，就算你不说救你的那个未婚夫，我也会出手相救的，为什么？你想听我讲故事吗？”乌拉诺斯不等莫莉的回复就自顾自地开始说起来了，“我在这个世上待得太久，也记不得是怎么诞生出来的，虽然你听起来声音是个年轻人，我可能也算是老头子了。”
不，不是老头子，你是老妖精。
“咳！我听得见....罢了，反正，自从我记事起，就有一只鸟陪伴在我身边，任谁也想不到，像天王这样厉害的武器，却是从小树苗开始生长起，渐渐却能扎根于这个世界，整个神识能够遍布每一寸土地，到了最后，不知不觉我就开始掌控起维护整个世界的命运流转。
“只是可惜了这只小鸟，它太漂亮了，生命也太短暂了，死在我的脚下，化为尘土，归为养分，与我合二为一。”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树上结了果子，螺旋纹的，被一只路过的小鸟啄食，很奇怪，我的老朋友又回来了，这只漂亮的小鸟继续栖息在我的枝头和我作伴。至于后来又是怎么不见了，约莫是因为这个岛屿.....发生了变动了吧。”
“嘶——”莫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可是算明白了，这位天王就算是棵树，也能掌控世人命运，也能生产那种万金难求的恶魔果实？那，她今天把马尔科埋在树下，明天会不会结出更多的马尔科？
不不不，一个就够了。
“那，马尔科呢？你将他救活了？”既然自己还活着，马尔科也活着，这不就是最大的幸事吗？她站了起来，看见身上的护士服，以及稍微偏矮的视线，她变矮了？
“救活了，你不是之前说死前要抹掉他们的记忆吗？他早就离开了。”
莫莉心如死灰，小腿突然一软，整副膝盖就这么跪了下去。
“骗你的。”
？？？？
如果可以，女孩突然很想呼一巴掌给这个天王，她压着自己的脾气，白眼看着乌拉诺斯。
“嘻，原谅我这个老头子吧，寂寞了几百年了，也没有人陪着我说说话，看不到太阳，别激动。”接着就从梧桐的树冠处长出来了一个像是编织过的笼子模样的鸟巢，由树枝托举着来到莫莉的面前，女孩的意念一动，膝下竟然从泥土中冒出手臂粗的树根，盘根错节将她举拖之上，来到被包裹住的马尔科面前。
除了脸上的擦伤，其他大的伤口也都没有了，而且，用赤/裸的模样呈现在女孩的面前。
emmmmmmmm，是本人没错，别问她是从哪里判断出来的。
“他真的没有忘记我吗？”莫莉心里其实还是十分感激乌拉诺斯，她摸上了马尔科的脸颊，轻柔地拂过那一点点小小的胡茬，“那马尔科要多久才能醒来。”
“这我不能保证，孩子。”乌拉诺斯模棱两可的话语让她心中一沉。
“他摔着脑子了？”老天，希望他不要遇到最狗血的剧情。
“也没有，只是，你已经死了，孩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我不能保证这个男人能够认出上辈子的你。”
上辈子，莫莉回到了上辈子的身躯中，属于她自己的身躯中，怪不得她觉得自己变得比以前更矮，身上还穿着护士服。
这样也好，她能接受，只要性命留住了，记忆留住了，什么都能够以后再议。再说，她也不相信马尔科是那样的人。未必她变了一个皮相他就接受不了了
“这男人我也要留一段时间，生命的精气不是很快就能恢复的，除非像你一样直接有一副完整健康的身躯。他身上留下的那鸟儿的气息不算纯正，在我这里待着说不定还能净化一些。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应该是果实力量更精进一些。”
莫莉突然梗咽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太感谢我，小女孩，就当是我无聊了。我修正这个世界的目的也达到，你本性也不坏，我做一些小小的改动也是无伤大雅的。”梧桐树突然伸出了一根枝干，从上面掉下来了一片叶子，轻轻地拂在莫莉的头上。“何况，我也有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面对着这么多的好处，她怎么可能不答应，乌拉诺斯能给她一切，也能收回一切。
“咳，刚才你吞下了我的种子。”
等等，怎么她突然变污了？你把话说清楚好吧？
“也就是这棵梧桐树的果实，你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莫莉老脸一红，没有吐槽打断他，“我太久没见光了，希望你当我的载体能够让我的枝干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用感知，太没意思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占据我的身躯，等我到了外面以后直接将我变成你？”莫莉身躯一寒。
“你内心原来这么黑暗的吗？”天王叹了一口气，“行了，你的命运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形成了，我不会再取你的性命，你也没有原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体技保命，这个果实就和你男人的能力一样，你可以操纵在世界上我所遍布的根须，要怎么用我不管，只是切记，不能拿来杀人。结束一个人的命运，不能靠我的身体。”
“平时闲着就拿出来晒晒太阳就行。”
意思就是...她得了个能力？能够操纵天王乌拉诺斯这样的武器？
这么刺激的吗？
“我能赋予你这些，也能收回这些，我的种子已经在你身体里扎根了。”带有威胁的话语，“不过，我看你灵魂也不算坏，你说是吧孩子？”
莫莉垂着眸子，她也明白要答应乌拉诺斯，只是，她现在也有很想报仇的对象。
波鲁萨利诺，这个演技能够骗过所有人的老男人。
“我明白了，我不会用能力杀人的。”至于其他，她现在不能保证。见闻色霸气没有了，还能够练出来，这样的果实能力，对她来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个男人在我这可能要待个五年左右，后面的事情就由你来处理吧。另外，你的父母，或许等你的本体回到了船上，他们也就回来了。”
五年而已，比起生死相隔，她等得起。
莫莉本身就是跪在盘错的树根上的。她对着梧桐树的树根亲吻了下去，表示她最诚挚的谢意。
谢谢您，乌拉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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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穿着护士服从地下洞穴里凭借着树枝的举拖，来到了进入这个地底世界的门口。
哈尔塔和那谬尔睡眼惺忪，听见莫莉走近的脚步声才有醒过来的迹象，直到莫莉走到他俩的面前，哈尔塔才睁大眼睛。
“你是什么人！”哈尔塔做出了防备，毕竟他刚才被不明不白地带到这个地方，“....恩？护士？”后面才看清楚了莫莉的着装。
莫莉微笑，“放心，我对你们俩没有恶意。”女孩的声音也变回了上辈子的声线，平时能够俯视哈尔塔现在也只是堪堪齐平视线，也难怪他们认不出她。“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与小女孩没事。”可是，她现在也不打算和这两个人相认。
“你有什么证据。”那谬尔较为沉稳，拍拍泥土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俯视着莫莉，如果不是莫莉认识他们，那谬尔的獠牙就能够把别人吓得够呛。
“证据，证据就是我是天王乌拉诺斯的神官，至于你们信不信。”莫莉抬起手来，“天王大人不需要其他旁人来打扰，还请两位离开这里，静待五年，这样里面的两位客人就会出来了。”从泥土里钻出两根树根，正是来自于梧桐树，一个缠卷就将两个人包裹住，直送往外面。
这两个对着树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是这样的树枝将他们暴力送到地底的。
莫莉跟着站上一根树枝，随着通道将两个人一路看着送到遗迹洞口外面。
外面已经是夜晚。却灯火通明，灯火霎时间让刚出洞口的三人睁不开眼睛，四周便被一群人围住了，适应了几秒钟的时间，和女孩料想的没错，波鲁萨利诺和他的舰队是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地方的。
“站住！劝你们这几个人不要反抗！我们的海军大将要见你们！”一个模样是副官的男人从里面站了出来，手持佩剑，指着还乘着树枝的三个人，莫莉内心现在看见海军心里就火大，她又一挥手，将哈尔塔和那谬尔轻轻放到身后，并对两个人耳语：“见机就离开这里。”
“你们算是哪里来的无礼之徒，竟然敢阻拦天王乌拉诺斯的神官。”莫莉站在高众人一节的枝干上，睥睨着这些穿着蓝白衬衫的男人们，“还不快让开，否则，本大人让你们都成乌拉诺斯大人的祭品。”虽然说杀人不可以，虚张声势不犯法吧？
有的士兵听了内心动摇，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些。
莫莉扫视了一眼这群人，精准地找到了德雷克，很好，他也已经出来了，也不要莫莉再回一趟那个可怜怨灵盘踞的地方讲一通“道理”。
“不好意思，神官大人，我们只听命于大将的命令，恕难从命。只希望神官大人能够移驾到波鲁萨利诺大人的地方一叙，将一些事情问清楚就行了。”大将的副官也不是蠢的，面前这个女人明显就是一个能力者，这里的几十个人也斗不过她一个。
“行吧，放他们俩离开，我去见你们的大将。”莫莉给了哈尔塔一个眼神。
“这....波鲁萨利诺大人说的是所有从遗迹出来的人都要去...之前的甘福尔手下的神官已经平安回去了。希望神官大人配合。”
“哼。”莫莉嗤笑一声，“这里的神官岂能和我相提并论，少废话，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你们的大将来给你们收尸。”
“这....”从所有的海军士兵头上都冒着冷汗，副官听了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莫莉准备挥手让树枝缠绕他们的时候，从莫莉头顶传来了让她这辈子都刻在骨髓里的声音。
波鲁萨利诺。
“放那两个人走。美丽的神官小姐的面子我们怎么可能不给呢。”他悬空，再慢慢地降下来，与莫莉对视。“老夫只是没想到原来天王手下的神官大人是这样秀丽的一位护士小姐呢。”
莫莉对着波鲁萨利诺扯开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谢谢，很高兴见到您，大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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