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不知觉间,也就到了阿忆宿的宫殿,在门口阿忆也就俯身向素祁告了辞。
素祁也没多言语,也没进这宫殿便走了。
阿忆看着素祁走了几步,打转想回自己屋里,却是在进门后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帝安,你在这儿做甚。”
看着帝安那宫的俾子搬着一些他平日要使的东西进屋里,阿忆有些不解了。
帝安看她回来,开口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说着望了一眼搬完东西的俾子都退了出去,又开口道:“昨日想着遇那黑衣人,你这宫里或许也不太平,在这蓬莱我们也不需久待,这几日我就宿你们这里,防那歹人,护你们周全。”
阿忆心里也没多想,只觉得帝安想来住就来住咯。他本就是住旁边的宫殿的。却不知道帝安心里恐怕是半分担心,半分想与她接近罢了。
不过阿忆惯来是与帝安打闹着说话,便轻轻一拳打在帝安肩上“我们哪有那么金贵,还要你来保护。况且还有阿青在,哪有用的上你的地方。”
她不过是个玩笑,可是帝安昨日肩头本就有伤,此刻死死忍住才能继续与她调笑,知道阿忆是个口不对心爱挖苦的主,也就没有真去说自己能干嘛。
帝安看她刚回来也是不解,刚刚忘了问婢女她是去哪了,此刻自然问本主为好“你刚回来是去哪了?”
“早上素祁仙妃派人来宣我过去说说话,刚刚回来呢。”
素祁仙妃,他倒是不知道那天妃怎么忽然关心起阿忆来了,不过反正蓬莱也不想久待了,想那些也是不必。帝安心里暗自思筹着。
“哦,对了……我路上碰到了东一太子,他躲在树下不愿去进学,还偷偷跟我说他饿了呢。我还是赶紧去看看他还在不在那呢。”阿忆忽然想起这事,惊呼到。
“那我与你一起好了,东一那孩子打小顽皮,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帝安和声到。
……
“诶,醒醒”
东一睁开眼睛就见着那昆仑女官睁着大眼瞧着自己,急忙擦擦嘴,见没有口水才松一口气,慢腾腾地爬了起来。
他早上没用早膳,知道今日客则又要来给他讲学,虽然客则那老头子对他也是甚好,不过学的不好也是极为严厉的,他便躲懒跑了出来,跑到这儿看一片比他个头高些的树,藏了进去。谁知一会就看到他最不喜的素祁走了过去,看见她身后那位仙子,似乎是上回家宴见过的女官,一时兴起拉了拉她裙角。竟没想到客则也寻到这儿来了,他还生怕那女官说了他在这,谁料那女官没言语,倒是素祁睁眼说着瞎话……
他才不会感谢素祁那坏人帮他的忙呢。
不过阿忆走的时候他说的那句饿了,也确实是真的。虽然天生仙体,不过他年纪小,还是喜欢吃食的……
东一站起身来,才看到阿忆背后还站着他那位姑母家的皇兄,那位可比素祁那坏女人亲切多了。
东一忙扑到帝安怀里,甜甜地喊了皇兄。
帝安刚在来的路上听了阿忆说了她刚刚如何遇到东一的情景,这时也不多言,只是亲切地摸摸东一的脑袋……
西王母本是天界上届天帝最疼爱的女儿,东王公是当时的太子,他当时与如今的天后阿史娜大喜时,王母还是承欢膝下的公主,是以王母与天后当年还是私交甚好的……
不过西王母就算不喜素祁,也未必会表现出来。帝安心里对这位舅舅家唯一的表弟也是疼爱的……
东一在帝安怀里腻了半晌,方才摸着肚子仰着头无辜地对帝安说:“皇兄,我饿。”
帝安颇有些无奈地笑道:“皇兄又不是小孩子,身上哪会带吃食……”
阿忆却是忽然想起自己怀里素祁仙妃赏的梨花糕,掏了出来打开绣帕,递给了东一“我这有呢。”
给了东一,一转头看见帝安眼里笑意盈盈,不禁想起他刚刚说的小孩子才带吃食,脸色微微一红。他那么一说,岂不是说她是那小娃娃了……
阿忆想到这,瞪了帝安一眼,帝安被她一瞪,笑意却是更深。他本是无意言之想与东一解释,也没想到阿忆身上还有一包梨花糕,这不就是拐着弯调侃了阿忆吗……
东一看着阿忆递过来地糕点,喜不自禁,急忙拿起一块吃了起来。谁知一入口有些惊讶“你怎么有我娘亲做的梨花糕啊?”
东一吃得津津有味,这一句问话也是问住了阿忆。
东一娘亲?
天后娘娘吗?
可是这明明是素祁娘娘说亲手做的啊。
阿忆也有些纳闷,“这糕点是素祁娘娘早晨赏给我的。”
东一听了脸色立刻变了,恨不得把吃了的都吐出来,剩下的几块都不吃了,帕子随意一包直接甩给了阿忆。阿忆赶忙接住,抖抖帕子上被东一吃的碎屑,又细细包好放进衣衫里。
东一不吃,她还正好可以留几块给阿青呢。阿忆心里还有些窃喜……
东一却是对着地上呸了几口,想把嘴里梨花糕的味道都吐了。吐了几口才低低声对阿忆说:“既然是素祁那个恶女人赏给你的,你拿我面前来作甚。”
他对素祁可是厌恶至极,自打她出现了之后,父皇都不爱来陪他来找母后了呢……
阿忆听了东一的话,在心里却是翻了个大白眼。明明太子你自己说饿,给你吃食还是我做错了吗?
不过东一也教养良好,刚刚气急才斥责了阿忆一句,也知道自己错怪了人,早上看她随素祁过去,应当就是素祁赏她的梨花糕……不过,那明明是娘亲做的梨花糕,怎么又变成素祁那坏人赏给这昆仑女官的?
定是素祁偷学了娘亲制作梨花糕的秘方,素祁这人真是可恨,霸占了父皇不说,竟然还去偷学娘亲独家梨花糕的秘方,真是……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毕竟东一还是个孩子,又是太子,什么骂人的话语也想不到,只会狠狠地说素祁坏,对她也至多骂个不可理喻罢了。
东一心里一直恨恨地想着,阿忆和帝安可不知道他的千长白转。他抬头对着阿忆一个抱歉的笑,然后低低地说了句:“这位女官,刚刚是我对不起了。”
阿忆看他仰着头睁大的大眼,煞是可爱与无辜,便对之一笑“在下可不怪太子,太子无需道歉。”
东一本来就是礼仪对阿忆道歉,看阿忆不生气就摇了摇帝安的胳膊“皇兄,我本来是想去娘亲那儿的,刚刚尝那糕点甚是难吃,我要去娘亲那儿讨口水喝了,皇兄与我一起吧。”
他本来偷跑出来就是想去天后那儿玩一天,他与娘亲感情可是深厚,而且他出去躲了一天,到夜天后送他回去,客则见了也不好责难他什么,他可是这么逃了很多天呢。
帝安听了看了阿忆一眼,看阿忆愿不愿与他一起去。
阿忆可是无所谓的,而且她本来对天后昨晚晚宴上展现的霸气佩服至极,能一见也是心仪。本来她若是没偷听过素祁与黑衣人的话,或许她还不是那么对天后更偏向。她本就把素祁归入坏人一项,自然天后就是好人了……
帝安看阿忆没有表现出推距的意思,便应了东一,牵起东一的手走了出去,阿忆跟在后面……
…………
每一次的碰撞都是激烈而强力。
每一招都是力量的迸发,但是却又在极致留了一分余地……
阿忆站在宫门口看得目不转睛。
说是蛮荒宫,可是这哪是一个宫殿,不过是一间小屋,却用一堵围墙围了起来,宫门上挂着的匾上,蛮荒宫三个字写的倒是侠气横生,荡气回肠……
东一现在阿忆身边,却是不停地给帝安喊着加油。可是帝安明显不敌,败下阵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刚刚阿忆跟在帝安与东一的身后走进这蛮荒宫,谁知帝安脚刚踏入宫门,一个身影就飞了出来,对着帝安就招呼上了,帝安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掌力纷飞,进门里对招了。
阿忆跟在身后,一见帝安自己飞了进去,急走几步,站在门口,愣住了……
那……那跟帝安动手的,不就是天后娘娘吗!
天后一身白衣劲装,却在右臂上有一块虎皮护臂,看着煞是力气盎然。她与帝安是近身相搏,招招皆是到肉的功夫,而且她的手臂十分有力,以硬碰硬,帝安确实落了下风……
帝安有些力不为继了,东一在旁边看阿忆看得目不转睛,有些自豪地对阿忆说:“我娘亲可是蛮荒族最后的阿史娜。二皇兄在力气上打不过她是自然的。不过这次二皇兄已经比上次坚持地久了很多了。”
阿忆听了东一的话,问了一句:“蛮荒族是何族,阿史娜又是何称呼?”
东一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觉得这位昆仑女官未免也太无知了一些。
阿忆被他看得面色也是一红,在昆仑是王母虽让她熟读天界各种典籍,但她年纪小,玩心重,都是扔在一边没碰过。王母毕竟对她还是十分宠爱,也就随她去了。
东一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慢慢开口给她解释道:“蛮荒族是远古遗族,以强悍肉体为名,不惧一切,最后却是不知道为何灭族了。”东一压的特别低的声音说“我娘亲逃了出来,成为了最后的阿史娜,蛮荒族女王。”
一个人的民族吗?
阿忆听了有些唏嘘。
这时,帝安手掌被天后一托住,天后一拳直打帝安腹部。帝安手掌被制,硬生生受了这一拳,被打得后退两步。
“帝安,你这仙体还是需要锻炼的啊。那些自以为是的仙人,只修仙法,不重仙体,若是被蛮荒族人近身,就是任人宰割了。”天后本是意气风发地指点帝安,说到最后不知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去,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阿忆却是看着天后刚刚使出的一拳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细细想来,是……是,是昨晚黑衣人击败千湖仙君的那一拳……
应该就是那一拳,阿忆觉得自己不会记错的。
可是,现在阿忆觉得自己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素祁仙妃认识的黑衣人,与天后有关系吗?
阿忆想的心烦,不自觉地甩了甩头,想不清楚也不强逼自己……
“帝安,这女孩子是你带来给我看的媳妇么?”
阿忆听见天后的话,立刻清醒过来,不再去想刚刚那一拳。她刚想开口辩解,帝安已经迎着天后悠悠开口介绍了:“舅母,这是母后三千年前册封的昆仑女官,母后最疼爱的姑娘呢!”
简单的介绍也没有让阿忆尴尬,阿忆只是对天后行了个礼,天后走过来牵了东一进屋。帝安与阿忆跟着进去。
天后进屋后,回头对身后的帝安与阿忆笑了一笑:“我这里可是没有茶招待的,只有白水,喝不喝就在你了。”
帝安摇摇头:“帝安就没指望喝舅母的茶呢。不过是来看看舅母,代母亲对舅母问候一声。”
阿忆摸不准天后性格,是以都不敢开口回话。
天后也没有对阿忆热情,一直对着帝安寒暄着王母的各种事情“说起来,真的是许久没见过你母亲了。自打她承了王母的位置,我都没见过她了。这蛮荒宫也是荒芜了,那昆仑,不过也是第二个蛮荒宫罢了。”说着言语越来越沉默,阿忆都觉得天后似乎说起这些来有许多心事,一派犹豫的样子……
帝安却是没有接过天后说的这些,说的都是些王母喜庆的事情,还说了许多王母疼爱阿忆的事情“阿忆这个女官可是母亲最喜欢的女官,母亲养她可是甚为细心的……”
天后听了倒是多看了阿忆两眼,眼里也有些热意。
倒是东一听他们说的兴起,觉得自己受了忽略,对着天后囔囔着:“娘亲,娘亲,儿子今日是想来跟你学蛮荒拳练身体的。可是你见了帝安皇兄,就都不记得儿子了。”
天后听了笑开了花,她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年纪又小,岂有不疼爱的道理“东一,你今日可是又逃了客则爷爷的课了。”
看着天后故意板起来的脸色,东一声音低了下去:“客则爷爷的课都是些皇家教义,又是些简单的仙法,那些心诀史册甚是难背呢。东一还是更喜欢娘亲的拳法呢。”东一说着还是顺势抱着天后的腰,在她怀里撒娇地蹭了两下。
天后被他蹭的无法,况且本就不责怪他,只好告诫几句:“虽然那些仙法什么的在娘亲眼里是没甚必要的。但是客则爷爷对你可是真心好的,你可不能对客则无理的。”
客则身为天界老臣,可是一直支持天后正统的。再如何,天后不喜素祁,东王公宠爱素祁,是以客则一直是在明面上反对素祁的。况且客则是真心为东王公好的,对这唯一的太子,也是用心教育的。
看东一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天后才把他放下,说到:“东一去耍耍拳,娘亲看你练的如何了。”
东一听了走到院子里,阿忆看着也是练的有模有样的,而且蛮荒族的拳法,确实精妙,无怪乎天后娘娘似乎颇为看不起仙界的仙术了。
肉体之力,通天之境,即为无敌。
天后看着东一打完一套,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是她的血脉,如此天赋也是极为少见的,心里一边是自豪,一边也是悲伤。
自豪东一的不以时日便可成才,悲伤却是,蛮荒一族,却在没有人能看到东一他日的成就了……
天后的暗自感伤也没有流露出来,帝安今日本就是送东一过来的,看着东一打拳,夸了两句,便对着天后告辞了。
“来了坐这一下就要走吗?你也太不给舅母面子了吧。”天后假意斥道。
帝安陪笑:“岂敢岂敢,不过帝安来蓬莱不过小住几日,过几日永夜宫讲经还要去呢。若是要我讲的话,岂不是要大力准备一翻了……”
天后听了,点一点头:“永夜宫这么多年又要开一次讲经吗?你如是要讲,也是不错的……”
东一打完拳跑了过来,牵住帝安的手道:“二皇兄,你怎么一会儿就要走呢?都不多陪陪东一……”抱怨地小脸都皱起了。
帝安摸摸他的头:“皇兄有事,以后也能来看你啊。”
东一不开口,像是有些不开心。
帝安确是拉了阿忆跟天后告辞了,阿忆虽然被他拉着,但是也不忘礼数,对着天后行了行礼。
出宫门的时候还隐约听到东一天真烂漫的声音:“二皇兄就这么走了,东一不开心。不过,娘亲,永夜宫讲经是什么啊,东一也能去吗……”
再行远了,就再听不清了……
……………………
“天后平时就不那么与人乐于交流,所以初次见面对你冷淡也是正常的。”帝安在回去的路上对着阿忆解释道。
帝安对于阿忆的心思总是多想几分,阿忆本就没有多想,此时听了帝安解释不禁也就问了两句。
“天后天生就这么冷淡对人吗,素祁仙妃可就是热情的性子呢。”阿忆在心里偷偷加了句,无怪乎东王公还要纳妃了。
“我也不知道了。天后与王母关系不错还能多说的几句,像我这小辈,其实关怀也挺多的。不过你看那蛮荒宫里,连一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应该就知道天后是什么性格了。”说着邪邪带点不屑地说着:“天后虽然冷淡,但她是上届天帝封的正宫,无论如何也不是素祁仙妃那个不知何来路的女人能比的……”
说到这,阿忆便更是奇怪了“你说素祁仙妃不知何来路,是何意思?”
帝安似乎也不是懂得太多,还是细细地解释道:“素祁仙妃不过是几百年前东王公有次出巡救出的女子,带回来就封妃了。没有人知道她们是如何相遇,也不知道素祁仙妃究竟是何来路。”帝安看着阿忆,眼里都溢出光来。
“不过素祁仙妃有东王公的盛宠,也是无人可奈何的。况且她不过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会对天界有何影响,也就没人太过反对于她。不过客则老仙君一直拥护天后,自然对素祁仙妃不满已久,觉得东王公纳妃甚为不好。所以素祁仙妃与客则也是向来不对头的……”帝安对阿忆解释总是面面俱到的,他对其他女仙可向来没那么多话的。
阿忆听到那句妇道人家,心里暗暗想着,那素祁仙妃可是什么无根城的人呢,还有那什么黑衣人,如果帝安知道黑衣人与素祁仙妃有关系,未必还会说出她是个妇道人家的话吧。
阿忆可是不想告诉帝安素祁仙妃的事,毕竟知道太多对帝安也没有意义,她还是有些好奇东一说的那句,蛮族最后的阿史娜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想到她就脱口而出了:“帝安,我听东一说了天后是蛮族最后一人,是什么意思啊?”
帝安听了也是一愣,然后摇摇头:“东一也是个小孩子,不懂这些家仇国恨的,随意给你说这些,若是让天后知道了,少不了要骂他一翻了。”
“为什么要骂他啊?”
“因为不舍得打咯。”帝安开了个玩笑。
阿忆听了才对蛮荒族被灭族的事情感觉到了一点重要性。
帝安收起玩笑,正色地对她说道:“蛮荒族是远古遗族,传说是服侍过天□□族,不过在上任天帝在位的时候,不知被何位大家,一夜灭族了,只有现在的天后……逃了出来。”说着他还停了停,让认真思考的阿忆消化消化,等阿忆抬头看他让他继续,他才又开口到。
“天后逃到蓬莱,上任天帝怜她可怜,便收留在了蓬莱。过不了多久,上任天帝便许了她成了当时的太子妃,嫁给了东王公……所有仙家都说是天帝看她可怜无家可归才给了她一个归宿的。不过天后自打留在蓬莱后,越来越冷淡,一直是隐居一般待在蓬莱的。”
说着帝安顿了一顿“其实之间隐情我也不知太多,不过是道听途说一些罢了。”
阿忆听了,倒有些同情起天后来了,她在这蓬莱,过得虽然锦衣玉食的,但是心里可能也是觉得是寄人篱下吧。
毕竟,家……被毁了啊……
“那……知道究竟是谁灭了蛮荒族呢?”阿忆有些八卦地说。
帝安摇摇头“没有人知道。不过蛮荒族一向以最强一族自居,也不是十分看得起其他不同血脉的人,可能得罪了哪位无敌的大家也不可知。既然能有实力一夜干掉一族,自然也没有那么容易找得到的……上任天帝查了,最终也是没有消息。”
阿忆却是更同情天后了,家破人亡,却是连仇恨,都没有恨的对象……
世间可怜,不过如此……
阿忆不自觉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帝安听了也是略点点头,不过还是说了两句:“虽然天后只剩下一个人了,但她一直在天界固守她蛮荒族的荣誉,未免会让有些人觉得可笑,所以……”
“所以会有人看不起她吗?”阿忆接了话过去。
说着便有些气愤了:“怪不得天后不愿意有人服侍的。说不定有人背后说她可怜,可是她曾经是那么的荣耀,她怎么可能接受天界自以为是的施舍呢……”
帝安有些诧异阿忆为何如此气愤,可是他确实没听过这个说法,没有细想过天后的心思。
可是阿忆曾经是听过青鴍说她“不过是仗着王母宠爱,不然,她……什么都不是的。”
阿忆当时听了虽然没有生气,阿忆与天后的处境虽然不同,可是也是能体谅她的……
不过天后何需他人怜惜,纵使只身一人,她也是能挺起蛮荒一族的脊梁,永远不屈的……
帝安与阿忆说话间也走到了阿忆住的宫殿,帝安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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