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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咸鱼生活第二百二十五天


  他为王爷办了那么多事,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声谢谢。
  可如今他不过提醒几句。
  却轻易得到了感谢。
  程文知道不是他这句话有多重要。
  而是谢劭变了。
  他一面感动,一面又是担忧。
  实在不知道王爷这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
  晚上的时候,沈嘉礼就从谢劭口中知道了皇帝生病的事情。
  “那你说你今日心情不好,难道是在大殿里皇上对你说了什么吗?”
  谢劭将人搂在怀里,女子身上的温暖似乎让他沉浸在一片暖阳之中。
  他变得软弱了吗?
  谢劭手忽然下移,从领口钻进去。
  “你干嘛?”
  沈嘉礼狠狠在他手背拍了估一下。“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
  好没有道德心一个人。
  谢劭表情未变,低声道:“是挺软弱,又软又弱。”
  “你说什么?”沈嘉礼抬头。
  谢劭轻咳。
  “无事。”
  “本王在想母妃。”
  纯妃啊。
  沈嘉礼将身子贴上去,抚平他的眉头。
  “王爷还没有跟我说过你与纯妃之间的事情呢。”
  “管家不是都告诉你呢?”
  谢劭斜眼。
  沈嘉礼嘿嘿一笑,带了点讨好,立马倒戈。
  “是啊,是啊,管家是个大嘴巴,什么事情他都要说。”
  谢劭哼哼。
  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本王母妃出自江南,你都知道了。”
  “元正二年,父皇巡视江南,恰逢一商女,一见倾心。”
  “母妃初入宫时仅仅是才人,不过三年就一路升到妃位,后来又生了我,听说父皇一度想封为皇贵妃。”
  “元正六年,自杀身亡,当年本王三岁。”
  “后来我便由福嫔赡养,福嫔没有孩子,最开始拿本王当亲子,可她发现我怎么都养不熟,一问才知道,本王早慧,清楚的记得一岁以后的所有事。”
  “自那之后,福嫔就冷淡许多。”
  “没过两年他也死了,本王得了个克亲的名声,阖宫之人避之不及,就连除夕拜年守岁,本王都不被允许参加。”
  “我在冷宫里被太监们欺负,是先皇后偶然发现,最后将我带在了身边。”
  “本王这才过了几年安顺日子。”
  “最后先皇后也去了。”
  谢劭脸上带着少有的落寞和黯然。
  “你说……”男人声音有些幽然,“本王真的是克亲之人吗?”
  “不是。”
  “这么确定?”
  谢劭看到了沈嘉礼眼中的肯定。
  还有对自己的怜惜。
  怜惜?
  他可怜吗?
  他做过的坏事可不少呢。
  心里这么想,可谢劭最终都没有开口。
  “王爷不是说自己不信鬼神之说吗?那又哪里来的克亲之言,都是巧合吧。”
  “巧合。”
  谢劭眼睑颤抖着。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沈嘉礼见自己哄了半天,反倒将人心情越哄越差。
  觉得自己这个小米虫做的不敬业。
  只好换了话题。
  “王爷,你猜我今天收到了谁写的信?”
  谢劭撇他一眼。
  沈嘉礼腾得跳起来,打开梳妆台,将泛黄的信纸递过去,“你看。”
  “姐姐安好……”
  谢劭两眼将信扫完。
  “这是你弟弟?”
  “是啊,沈家接回来的庶子庶女,这是我送过去的姨娘身边的丫鬟给我的。”
  沈嘉礼啧啧称奇。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成为别人巴结的对象。
  沈嘉礼将信翻来覆去看,觉得自己长大了。
  从前想找个人抱大腿,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成了别人的大腿。
  女子张牙舞爪的,在自己身边越来越放的开。
  谢劭想起刚结婚的时候,沈嘉礼也是这么大胆。
  他想到了今日程文的话。
  “王爷,你说我要不要去资助一下。”
  “从这字迹,文采来看,似乎是个有前途的,说不准投资一下,能带来惊喜。”
  “你说是吧,王爷?”
  “嗯?”谢劭力道松了松,“对。”
  睡前夜话说完了。
  沈嘉礼将信纸又放回去,顺便熄了灯。
  月光静静的打在床上,显出女子起伏的曲线。
  不知过了多久,沈嘉礼都已经要睡着了,却迷迷糊糊听到谢劭在背后说。
  “父皇……封我做太子。”
  沈嘉礼支棱一下起来,眼底睡意全无。
  “啥玩意儿?”
  “父皇今日告诉我,他曾考虑过让我做太子。”
  “曾经啊。”
  沈嘉礼打了个哈欠,又趴了回去。
  背过身继续睡觉。
  “王爷,您不会真信了吧?”
  沈嘉礼脑袋拧巴着。
  虽然她觉得自家王爷,不会是那种渴望父爱的孩子,可万一呢?
  谢劭顿了顿。
  “没有。”
  “就说嘛。”
  沈嘉礼嘟囔一声,没一会儿,床的另一边便传来女子平稳的呼吸声。
  谢劭睁着双目在黑夜中,忽然轻笑一声。
  当局者迷,他竟然还没有自家王妃想的通透。
  乍一听皇帝说考虑过让自己做太子,那一瞬间,谢劭的确是激动的,振奋的,甚至血流上涌。
  可很快他冷静下来。
  父皇这是在试探自己。
  从前没有生病的时候,皇帝还能勉强做大度主君。
  可如今病了,他急切的想要确认下头的儿子是不是觊觎那座皇位。
  所以,垂钓,放饵,愿者上钩。
  以同样的话术,父皇不知道告诉过多少人。
  就连他听着都心潮彭拜,更何况别的人。
  皇帝这是生怕下面乱不起来。
  下面乱,他才安心。
  谢劭眼底闪过讥讽。
  ………
  京城某座院落。
  白日里还在兢兢业业炼丹的道士,此时正坐在石桌上,对面正是谢襄。
  “父皇当真这么说?”
  “老道亲耳听到。”
  道士摸一把胡子。
  谢襄满脸狼狈,他往日运筹帷幄的神情上多了一丝嫉妒。
  “老六啊,老六,凭什么你就能让父皇刮目相看。”
  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母家强势,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商女之子。
  惹得父皇到现在念念不忘,甚至还打算将皇位传给他。
  谢襄冷笑。
  既然父皇如此无情,那便别怪儿臣无义。
  “这是孝敬父皇的。”
  他将一个小药包递过去。
  道士犹豫。
  “放心,查不出来。”
  “可是……”
  谢襄阴冷的扫过去。
  “怕东窗事发,难道就不怕本王现在就割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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