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317 狐妖之子的墓
同样不理解神龙君所为的还有赤翎，他问青霄，“大哥，父亲为何把那厮关在归墟？就不怕他化在归墟里？”
青霄正了正脸色，“什么厮不厮的，那是咱们大哥，不得无礼。”
赤翎不以为然，“父亲不承认的儿子，算什么大哥？”
青霄，“父亲若不承认他，为何把他关在归墟？那是龙族才能去的地方。”
赤翎，“……”
“再说父亲没有不承认宸渊，那日你听他亲口说了，忘了？”
赤翎不明白，“若父亲承认他，为何要将他关在九幽寒狱数千年？这次他从寒狱出来，父亲也只让百里巫黄送他回去，并没让他来潮灵岛。”
青霄叹了口气，“想必父亲有苦衷的吧，父亲不说，咱们也不要问。只是我同你一样担心，宸渊头一次进归墟，小半个月了，父亲没说让他出来，我也怕他被化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有人自云间飘然落下，赤翎眼尖，跳起来招手，高兴的喊，“栖霖仙人！”
神龙君孤避，结交的朋友不多，栖霖仙人算一个。
青霄拱手行礼，“栖霖仙人。”
栖霖仙人笑着点头，对赤翎道，“还是这般毛躁，哪像是神龙之子，学学你大哥，沉稳些。”
赤翎笑，“我高兴嘛。”他把手一伸，“上回答应我的……”
青霄喝斥他，“翎弟不得无礼。”
栖霖仙人笑着自袖筒里掏出一个青玉小瓶抛给他，“没忘，金花玉萼酒。”
赤翎揭了盖深吸一口，喜不胜收，“多谢栖霖仙人。”
青霄摇摇头，“父亲不喜闻酒味，你要喝躲着点儿，仔细挨骂。”
栖霖仙人道，“你们父亲如今四大皆空，连酒都戒了，无趣得很。”
一路往紫金宫走，栖霖仙人没看到几个人，问，“上次来，还有仙童引路，今日怎么连仙童都不见了？”
青霄，“父亲近年越发深入简出，恐仙童仆众捱苦，放他们走了，亦有几个不愿走，便留下了。”
栖霖仙人叹道，“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紫金宫如此简朴，连仙童仆众都留不住，苦了你们两兄弟了。”
“也不算苦，”青霄道，“父亲不喜人近身服侍，我们兄弟自幼习惯了事事亲力亲为，养着仙童仆众也只是引路传话而已。”
栖霖仙人笑道，“好在你们兄弟俩个懂事，去看望你们母亲了吗？”
青霄，“半年前去过一次，母亲一切都好，嘱咐我们尽心侍奉父亲。”
“你们母亲是个好人，”栖霖仙人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了……”
青霄和赤翎知道栖霖仙人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但父母的事，他们无权过问，只能接受现状。
说话间进了大殿，神龙君负手而立，正望着殿中的铜鹤香鼎出神，听到动静，扭头望来，看到老友，并未激动，只是点了点头，“你来了。”
青霄和赤翎一个摆棋盘，一个奉茶，待一切妥当，俩人退出殿外。
神龙君和栖霖仙人执子走棋。
落了几子，栖霖仙人道，“这些年，天下太平，你在紫金宫里躲清静，也不去九天走动，天帝都快把你忘了。”
“如此甚好。”神龙君笑了下，“哪怕是神仙，也有元寿将尽时，总有一日都会忘了的。”
“若真忘了到好，”栖霖仙人压低了声音，“最近，又有人提起你了。”
“提我什么？”
栖霖仙人看着他，“你老实同我说，当年那个孩子是死是活？”
神龙君抬眼，与他对视，“何故提这茬？”
“你别管，就说是死是活？”
“死了。”
“可有人说，烟萝有妖龙，名唤宸渊。天帝起了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世上的龙，都在天帝的名册上，怎会出了一条妖龙，是龙便是神，哪有妖之说？”
神龙君摩挲着黑玉棋子，“恐怕是有人弄了个噱头，唬人的吧？”
“天帝对那个孩子一直没打消疑虑，虽然陌歌已经死了，可当年那些事，天帝历历在目，就怕那孩子变成第二个陌歌。”
“已经死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人授命，不日便来寻你问话。”
“是谁？”
“华柒神君。”
神龙君落子的手顿了下，“哦，是他。”
栖霖仙人有些无语，“你这什么反应？他如今是天帝面前的红人，若非你躲清静，哪轮得到他出头，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青霄赤翎想一想。”
“青霄淡泊名利，赤翎冲动了些，但有青霄看着他，不会有事。他们兄弟在这东海里生活，与世无争，挺好。”
栖霖仙人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别忘了，华柒神君和你有过节，他若在天帝面前挑拔是非，你以为还有清静日子过吗？”
神龙君淡淡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用替我担心，安心下棋。”
栖霖仙人每次来潮灵岛，都要住上几日，与神龙君下棋喝茶。神龙君话少，栖霖仙人嫌他无趣，和青霄赤翎在一块的时间倒多一些，不是同赤翎喝酒，就是和青霄在岛上垂钓。
这日青霄带他去一处地方垂钓，半天没鱼咬钩，栖霖仙人放下长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抬头，看到崖上一座孤伶伶的墓。
他好奇的问，“那是……”
青霄扭头望过去，淡淡道，“那是狐妖之子的墓。”
栖霖仙人虽与神龙君是老友，但当年的事，神龙君讳莫如深，一个字都不曾提起，他不好去揭老友心上的伤疤，也不问，只知狐妖之子已死，却不知就葬在潮灵岛上。
一时好奇，栖霖仙人登上了崖头，见那墓前立有一碑，却是无字空碑。
他不解，问青霄，“为何是无字空碑？”
青霄摇头，“我也不知，毕竟那事发生时，我还未出世，父亲也从不提起。”
栖霖仙人，“不提也好，那是你父亲此生最大的劫难，说句不好听的，妖生子死了也是好事，不然你父亲又该有麻烦了。”
青霄问，“什么麻烦？”
栖霖仙人拍拍他的肩，“我已经告知你父亲了，他会有办法的。无需你和赤翎操心。”
青霄盯着那无字空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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