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高洋看得出来，他的吃惊中，多少带着表演成分。
也就是说，牟齐力知道女儿的真实状况！
可高洋还是不拆穿对方，微笑：“在以巴冲突地带，以志愿者身份参战，恐怕还杀过人。”
牟齐力脸色大变，看看高洋，再看看视频，忽然摇摇头：“我真不知道，我这个父亲，也算得上是不称职啊，兰兰她居然干过雇佣兵？”
高洋发现牟齐力的演技实在高超，堪比老戏骨！
他故作痛惜，说：“培训中心的碎尸案，凶手的特征，以及牟兰兰的经历，综合判断，她极可能涉案其中。”
“这……”牟齐力眯着眼睛，“她……杀人了？”
高洋摇摇头：“目前不知道，但有嫌疑。”
牟齐力闻言脸色发白，随即也是半真半假的叹息：“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被劫持了？当然，如果她真的涉案，甚至就是凶手，我也绝不袒护！”
高洋看到牟齐力神色坚决，刚才还患得患失，如今却直接大义灭亲。
看来，牟齐力心中最重要的，一定是权，而非父女之情。
看见牟兰兰缺乏父爱，乃至离经叛道，不是没有原因的。
高洋也不点破，只是说：“牟书记，凶手晦暗难辨，而且目标就是官场中人！我会让人保护你，这几天，就多担待了。”
牟齐力点点头表示理解，忽然他说：“对了，虢丽婷跟我说，省委秘书长倪华杉涉案？”
高洋点点头：“培训中心经理林如烟交代，死者就是倪华杉的秘书黄丰的情人，而林如烟本人则是倪华杉的情人。当然，倪华杉其他犯罪情况，还在研究。”
牟齐力嗯了声：“这个倪华杉秘书，以前在鹿岛教育系统干过？”
高洋还没说话，杜晓曦忽然拉开车门，喊道：“快看手机，黄丰被直播了。”
高洋打开手机，上面有杜晓曦发的链接。
进入直播间，赫然发现，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被绑着。
他对面是一根钢锯，钢锯两端，是一对老年男女。
这对老人，在拿锯子，割黄丰的脖子！
黄丰的裤裆已经湿透，喊道：“我错了！”
黄丰哭了。
哭的很伤心。
黄丰是省委秘书长倪华杉的秘书，平日里经常出现在各种会议场合。
刨去地中海发型不谈，他算得上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可此刻，他被计生上用品勒住了嘴，生锈的钢锯不停在脖子上锯啊锯。
黄丰疼的哇哇叫。
虽然脖子上的锯子暂时不致命，可那种慢慢被锯死的滋味，想必极其难受。
而手持锯子的那对老人，则格外眼熟。
他们眼含热泪，干枯的手在不停的抖动，两个人各握锯子两端手柄，长一米五左右，同时从两侧锯黄丰的脖子。
“这是殷红的父母吗？”高洋眉头紧锁。
杜晓曦点点头：“是啊，我也认出来了。”
牟齐力见状也是惊恐不已，怒道：“这是在直播平台吗？赶紧掐断信号！否则会造成恐慌的！”
杜晓曦无奈道：“已经关了。你们看到的只是录播，是重复的片段，不过根据时间推断，事情就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内，你们看，画面上有钟表的。”
高洋也看到了，黄丰背后，有一个时钟，时间显示正是四十分钟前。
杜晓曦不解道：“看上去，殷红父母似乎也是被迫的，我想，是凶手逼他们干的。”
高洋嗯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
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很高，而且高洋有意保护一些人。
当然，肯定不包括黄丰这类赃官。
黄丰，就是本案最关键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就是罪魁祸首！
这样的人即使被杀，高洋也绝不会假圣母表示关心。
虢丽婷此刻跑过来说：“联系到直播平台了，他们说已经下架了原视频，目前都是转发的。我让他们删除，可短时间内恐怕也删不干净。”
这下，牟齐力也怒了，“必须删干净，事情恐怕已经惊动了上面，我们得有个应对！”
虢丽婷看向高洋，也有点急了。
发生直播杀人，受害者还是政府官员，这社会影响可谓恶劣极了。
如果处理不好，恐怕虢丽婷和市委市政府都得被问责，牟齐力和虢丽婷更是难辞其咎。
高洋想了想说：“凶手这么做，肯定会有要求，我们不妨等一会儿。”
牟齐力闻言急道：“高局长，还等什么呀！抓住他！”
高洋苦笑；“你们看，那直播间显然是布置过的，没有任何标识，就是想找这个地方，也找不到。”
牟齐力鼻翼开合，怒道：“那怎么办？多派人，也得去找！决不能坐以待毙啊。”
虢丽婷望向高洋，说：“我还是撒开人手去找吧。”
高洋摇摇头：“我想，黄丰暂时死不了，凶手肯定会发第二次视频的。”
而牟齐力和虢丽婷已经不想听高洋的了，他们立马安排人去找凶手。
杜晓曦不悦道：“这两个人都是功利自私，平日里说得好听，关键时刻根本不听你的。”
高洋笑道；“没事，他们找不到黄丰的。”
杜晓曦好奇起来：“所以说，你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高洋点点头：“算是吧。我只能说，案子比看上去的，可要复杂多了，至少要绕几个大弯才能破案！”
杜晓曦问：“凶手是……”
高洋指了指手机，说：“凶手你我都没见过，对了，我一直在和淼淼联系着呢，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直播间的位置。”
“当然”，电话里传来了白淼淼的声音，“我已经确认，信号来源在鹿岛海边儿，如果我没猜错，它一直在移动！”
“移动？”杜晓曦有些惊喜，“你个小丫头片子，快说说。”
“大胸女，你是不是把我爸给睡了？”白淼淼忽然笑道，“怎么样，大不大？”
杜晓曦啊了一声，笑道：“人小鬼大，看看你爸的鼻子就知道……嗯，说正事吧。”
白淼淼切了一声：“估计还在柏拉图阶段——你们听好了，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其中有一个网络技术不错，手法估计是风景线国那边的。另外一个，不会网络，但杀人很在行。”
杜晓曦一听，拍大腿：“难道是她！”
杜晓曦想到了一个人，不就刚刚失踪的牟兰兰嘛！
高洋微微点头：“看上去就是她，好了，淼淼，锁定信号源了吗？”
白淼淼嗯了一声：“果然在移动！在一艘快艇上，咦，怎么在鹿岛培训中心旁边啊。”
高洋和杜晓曦闻言立马上车，高洋来开，直奔培训中心。
不用说，一路杜晓曦不停尖叫，雷子不停变换形状。
到了培训中心，高洋依靠猎鹰般的目力远远看到，一艘快艇在不停绕着海面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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