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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担心的问题


  “不!”她摇了摇头,“小眉需要的人是你,她离不开的,也是你。”

  小眉一直是琪姐心里的一个结。

  “小眉也一样需要你,我们都是她最亲的人。”我知道她对眉仍然有所顾忌,小眉的任性胡闹已经让她有些怕了。

  她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我,她说:“洛阳,你知道吗?小眉她喜欢你,她对你的喜欢……绝不仅仅是把你当作亲人,其实你知道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虽然我已经明白了小眉对我的感情并不单纯,但我不想在她面前承认,怕她会有更多的顾虑。

  “你知道的,只是你不愿相信,不肯面对。”她太敏感,也太聪明。

  我想,也许她正是这样,她知道我喜欢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喜欢我,可她就是不愿相信,不敢面对。

  “不管小眉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对她,永远只会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我说这句话,其实是在告诉她,不管是小眉,还是其他女孩,不管她们有多喜欢我,我也不会动心,因为,我只会喜欢她一个人。

  “小眉现在只有十四岁,可她已经美得让人惊叹,再过几年,等到她像你现在这么大,她会更……”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只喜欢你一个人。”我知道她在担心,事实上就算没有小眉,她还是会担心有别的女孩,她会一直在想,她现在已经快三十五岁了,女人一旦到了这种年纪,就像一鲜艳美丽的花朵,已经慢慢开始走向凋零和枯萎,等到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她就接近四十岁了,那个时候的我,正是男人一生之中最好的年华,我会比现在更有男人的魅力,我的身边也会有更多喜欢我的女孩子,那个时候,我还有可能继续喜欢她吗?

  是的,这才是她。

  但我现在没法向她证明,即使到了那个时候,我依然会继续喜欢她,而且依然只会喜欢她一个。因为,我没有那种特殊的能力,可以让自己超越时光,让她能够看到几年之后的我。

  她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她说:“挺晚了,我要回去了。”

  她还是坚持要回去,我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离开。

  “洛阳,听话,我真的要回去了。”她努力想要挣脱我的手。

  我紧抿着嘴辱,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就是不肯松手。

  “洛阳,你不可以这样任性,这样不讲道理,我已经答应要跟他结婚,让我回去。”她甩不掉我的手,急得脸都红了。

  听到她已经答应跟那个男人结婚,我的情绪忽然就不受控制,我抱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洛阳,你不能这样,你听明白了吗?我已经答应要跟他结婚了,你不能……”她下面的话被我用嘴堵住了。

  无论她怎样挣扎,我就是不放她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这个家里离开,住进另一个男人的房子里,而且还要跟那个男人结婚。我想我的占有欲是非常强的,尽管那时,我不到二十岁。

  直到舌头传来一阵剧痛,我才松开了她,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狠心咬我的舌头。

  她趁我松手的时候,转身逃开,像在逃避瘟疫。

  我很想追出去,但我却挪不动脚,我颓然地坐在床上,心里一阵懊恼,我想我一定又吓着她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这天晚上,我就睡在她的卧室里,睡在她睡过的床上,盖着她盖过的被子,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我被这种气息包围着,既觉得幸福,又感到难过。

  小眉发来信息,她说:“哥,我想你。”

  我没有回复她,我想的人不是她。

  小眉再发来信息:“哥,你一个人在家寂寞吗?”

  是的,我很寂寞,但我是因为想沈诗琪才寂寞。

  小眉发来第三条信息:“哥,你想不想我?”

  我想把手机关了,就在我准备关机的时候,却意外地收到一条苏瑶发来的短信:“帅哥,明天请你吃饭,可以赏脸吗?”

  我想了想,回复了她一句:“多谢美女的盛情,改天吧!”

  苏瑶也很干脆地回了一句:“行,改天你约个时间。”

  过去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我经常独自一人,沉默寡言,从不觉得孤独,也习惯了孤独,可是现在,我一个人住在让人羡慕的别墅里,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原来我早已习惯了有她的日子,习惯了有她的身影在这个家里穿梭行走,习惯看到她的样子,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她偶尔温柔的轻抚。

  我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是如此痛并快乐着的事情。

  沉默了几天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去了她的公司。

  当我推开她办公室的门时,我看见她坐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每天的事情太多,需要考虑的也很多,她真的很辛苦。

  看见我,她有些意外,还有些惊喜,但是她脸上的惊喜一瞬间就消失了,以至于我怀疑自己刚刚看花了眼。

  “坐吧!”她的语气淡淡地。

  我没有坐下来,站在那里看着她。

  “喝水吗?”她问,她好像有点紧张。

  “这些天……你过得好吗?”我问。

  “嗯!很好,他对我很好。”她后面那句话像是故意说给我听。

  我‘哦’了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坐在那里有点不安。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终于忍不住问。

  “啊?”她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说:“下班就回去。”

  “跟我回去好吗?”我又问。

  “不!他会来接我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看我,然后她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她对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温柔得让我心碎,“哎!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今天想早点回去。”

  放下手机,她看着我,问:“有事吗?”

  我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她说:“有事你就说吧!一会儿我该走了。”

  我盯着她看了片刻,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已经站起身来,微微张着嘴,似乎想叫住我,但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我买了一包烟,上车以后,我点燃一支,狠狠地抽了两口,胸腔里很闷,闷得发慌。她已经不想见到我,甚至不想跟我多说几句话,一想到这些,我就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可我必须挺住,必须得像个男人,如果我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我怎么向她证明,我已经是个男人了,我可以保护她,可以为她承受一切,包括她给予我的痛苦,我要向她证明,即使她不会爱我,不会接受我,即使若干年后,我喜欢她的心依然不变。

  手机响了,苏瑶打来的。

  “喂!帅哥,你是不是每天忙着跟女孩子约会呀?想请你吃顿饭都那么难,是不是要开私人飞机去接你,你才肯赏脸啊?“苏瑶在电话里跟我开玩笑。

  “你说个地方吧!”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不赏脸了。

  苏瑶约了我在上次一起吃饭的那家餐厅,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那儿等了,看见我,她对我挥了挥手,笑得像朵花儿似地。

  我坐下之后,她把菜单推过来,很是豪爽地说:“今天我请客,你来点,随便点。”

  我说:“客随主便,还是你来点吧!”又把菜单推给了她。

  苏瑶笑了一下,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客气,那就我做来做主了。”

  点完菜以后,她问我:“你每天都忙些什么呢?”

  我说:“忙着跟女孩子约会呀!”

  她笑:“是不是每天换一个?”

  我说:“你换男朋友就是这种速度吧?”

  苏瑶俏皮地眨了眨眼,说:“你猜对了,呆会儿敬你三杯。”

  “我不喝酒。”我是真的不喝。

  “滴酒不沾?”

  “半滴也不沾。”

  “哟!你这人倒真有点特别。男人通常是烟酒不离,你怎么只抽烟,不喝酒呢?”她不知是在取笑我还是在夸我?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比如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好色。”

  “那你呢?”苏瑶问。

  “你看呢?”我反问。

  她仔细看我片刻,笑道:“你表面看起来不色,但骨子里很色。”

  我觉得这话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一下,问:“你的眼睛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有穿透力吗?”

  “你不承认?”

  “不管好不好色的男人,他们都不会承认自己好色,就像再丑的女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很丑。”

  苏瑶笑着点了点头:“这话也对。”沉默了一下,

  她忽然有点八卦地问我:“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琪姐高贵优雅的身影在我脑中浮现,可她,也许很快就会跟那个男人结婚,我说:“是的,非常非常漂亮,可她,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苏瑶有些诧异的样子,说:“你女朋友要甩了你,跟别的男人结婚?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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