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见证
秦大勇在大树上寻思一阵，默默说道：多亏我使用了金雁功，要不，身上怕早被打成筛子？杀了秦氏兄弟和秦鸡娃？不，要留下活口，好让公断人心里明白；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兄弟；他们兄弟杀了自己的亲娘，应该得到报应……
秦大勇心中想着，便就从大树上旋了下来，拔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东一点，西一射，在秦家四兄弟和秦鸡娃胳膊上、腿上、屁股上，不同程度地钻了几个窟窿。
秦家四兄弟和秦鸡娃按住伤口“哇哇”大叫。
秦大勇拎着勃朗宁站在五人前面说：“你们想杀秦大勇？这很好！只可惜六儿子的身手显嫩了，一梭子子弹射出去，打死自己的亲娘！”
秦大勇说着，抢到秦六来跟前，将他手中的驳壳枪夺过来拿在手中看了一看，不禁说道：“是把好枪，只可惜没有打死我，却把你娘给打死！你是不肖子孙，即便入了地狱，也洗涮不干净身上罪孽！这把枪还是让秦大勇给你保管吧！”
秦大勇将秦六来的驳壳枪插在腰间二指宽的牛皮带上，又将秦三来和秦四来的两把鸟枪拿过来看了一眼，说：“鸟枪打不死人，你俩也是枉费心机！”
一边说，一边将两枝鸟枪一先一后撇进荒草滩里，说：“要那怪媚术眼的东西干么，还不如扔了痛快！”
将两只鸟枪扔掉，秦大勇才将铁锨拎在手中，在秦鸡娃脑袋上拍了一家伙，说：“睡了女主人的狗东西，我知道这个坑是你挖的是不是？老子日了小白鞋，你想让老子死，才在这里挖坑要埋老子！老子今日先拍死你再说！”
秦大勇说着，又一铁锨向秦鸡娃拍去，秦鸡娃吓得“哇哇”大哭：“大勇爷爷，小人是猪，是狗，你就饶了猪狗吧！”
秦大勇见秦鸡娃求情，拍下去的铁线收了回来，看着秦氏四兄弟说：“老子要杀你们兄弟，还不像摁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不过老子不想让你们死，想让你们活着作见证！证明不是秦大勇寻衅闹事来杀你们，而是你们处心积虑要取秦大勇的性命……”
秦三来见秦大勇这么来说，慌忙跪在地上鸡啄米似的叩头，一边叩头，一边说：“大勇前辈海量，那天晚上你已经放过庙背后秦姓人一马，今日又不杀我们兄弟，真是活菩萨在世，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
秦大勇见秦三来低了头，想放他们走，可转念一想：不能放，等来了村里人，让大家看看现场，证明不是秦大勇挑起事端才行……
积水沟这边的枪声，早就惊动秦王寨的人，人们先是走出家门，探头探脑，打问枪声从什么地方传来；后来便簇拥一起议论纷纷。
当大伙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枪声从积水沟那边传来，而且已经平息后，这才三五人一伙，七八个一群，前呼后拥，向积水沟那边去了。
赶到积水沟的人第一眼看到秦大勇和被秦大勇用手中的枪儆在小溪水旁、苇子丛前的秦家四兄弟，和他们的长工秦鸡娃。
当人们走到秦大勇跟前，才看见脚底下还有一个大坑，十二先生的二婆娘丁桂花，秦鸡娃的媳妇小白鞋，还有小红马和黑骡子，全都死在里面。
人们不看倒也罢了，这一看过，全像炸了营的马蜂，“嗡嗡嗡”吵喝起来……
不一会儿，秦王寨的头面人物——联保主张正乾，戏班班主张振文——张家现戏班子已经上甘肃、宁夏那边游演去了，张振文也打算随后上去，可听说积水沟这边除了人命，便就干了过来。
同时而来的还有北园祠堂的秦子仁，秦子政，秦子通，秦子和，秦子祥。
南园祠堂、庙前头秦姓人的代表秦世和、秦世雄、秦世亮也来了；连中医郎中郭先生全也都赶来现场。
天还没有黑，西天的晚霞能将现场人的表情彰显出来；大家神情各异，看着大坑里死去的丁桂花和小白鞋，只等联保主任张正乾发话。
联保主任张正乾无疑是现场人群中举足轻重的扛鼎人物，他两边站着两个保丁，一个姓豆，一个姓黄。
豆保丁和黄保丁抡着手中的盒子枪吆喝人们闪开来，将联保主任张正乾推到前面去。
联保主任张正乾，看了看大坑里已经死去的人和骡马，向秦大勇打个招呼，问：“大勇兄弟，咋回事？谁在这里挖的土坑？二婆娘和小白鞋怎么死在土坑里！”
秦大勇挥挥手中的勃朗宁，指着秦鸡娃说：“张主任，坑是秦鸡娃挖的，你得问他！”
张正乾见说，跨前一步，在秦鸡娃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好事不足，坏事有余的东西，上次活埋秦八来，就有你的份；这次又是你捣蛋！豆兵黄芪，你俩过来，将狗贼秦鸡娃捆绑起来！”
豆兵、黄芪两个保丁见头儿发了话，三脚两步走上前来，掏出一根细麻绳，结结实实地捆扎秦鸡娃。
秦鸡娃被捆扎得“哇哇”直叫，豆兵和黄芪沟门上踢了一脚，将秦鸡娃蹬倒在苇子丛里；重新回到张正乾身边，一左一右站端立正，听侯召唤。
张正乾见豆兵、黄芪将秦鸡娃捆扎后回到身边来了，又问秦大勇：“二婆娘、小白鞋如何死的？”
秦大勇用勃朗宁手枪指指秦六来说：“这你得问他！”
张正乾看了秦六来一眼，问道：“秦六来，你娘和小白鞋怎么死的？”
秦六来瞪了张正乾一眼，把头低下去，却不说话。
张正乾见秦六来小觑自己，勃然大怒，对两个保丁道：“豆兵、黄芪，这小子嘴硬，得吃鞋底！”
张正乾在队伍上做过团长，对不听话的兵士，常用鞋底扇嘴巴，因之，怀里常备一只硬鞋底。
这时候见秦六来也是硬嘴包子，便从怀里掏出硬鞋底递给豆兵说：“去，让他试试鞋底的厉害！”
豆兵得令，拿上硬鞋底，和黄芪一道来到秦六来跟前，两人同时是个绊子将秦六来绊翻在地，着起硬鞋底，在这厮嘴上连扇一二十下。
秦六来的嘴巴顿时血污模糊，秦六来却不服气，陡然跳将起来，给豆兵一脚，黄芪一踹。
豆兵黄芪大怒，拔出手枪就要扣响扳机，却被秦子仁拦住道：“甭甭甭，这小子驴气犟，让我来问他！”
张正乾见秦子仁这么来说，才让豆兵黄芪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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