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夜袭
秦八来见说，便对疤子眼和张远、李伟、黄鞋子四人道：“四位兄弟是否有逛窑子的兴致？”
疤子眼毫不掩饰地说：“当然有啊，兄弟们没家没舍没婆娘，肿胀得撑不住火，便上窑子放几炮！”
秦八来笑道：“明人不说暗话，痛快！”说着从衣兜中掏出四块大洋，丢给疤子眼四人，说：“秦某给兄弟出钱，兄弟们找窑姐痛快去吧！”
疤子眼四人欢天喜地地揣上银元就要离去，却见秦八来站在原地不动，疤子眼便说：“八爷怎么不去？”
未等秦八来搭话，疤子眼便就走过来拽住他的胳膊说：“走走走，八爷还没逛过窑子，小人今日领你开开洋荤……”
秦八来经不住疤子眼的拉拽，便就来到眉邬县中心街的镇安坊门前。
搭眼一看，只见门前车水马龙，才知道小小秦王寨根本无法和县城比拟。
秦八来跟着疤子眼身后，欣欣然向里面走去。
走完过廊，来到大厅，便见里面沾满窑姐，供男客们挑选。
疤子眼和张远、李伟、黄鞋子四人每人选好一个窑姐进到里面去了，秦八来突然想起和大娘在一起时她说的话。
那时候，秦八来已经让大娘高潮了两次，大娘爱抚地摸着他的脑袋说：“八儿，你要记住，以后少逛窑子！你爹以前爱逛窑子，结果染了几样子性病；后来知道性病的厉害，才把自己可心的窑姐小白鞋接回秦王寨……”
大娘无意中说的话，仿佛一根大棒，将兴致勃勃的秦八来打击灵醒，秦八来借口忘了带钱，推开一个窑姐的拉扯，慌慌张张逃出镇安坊……
疤子眼四人完事后走出镇安坊的大门，见秦八来已经坐在一家羊肉泡馍的摊点上，疤子眼便问：“八爷，你没进去……”
秦八来见疤子眼这么来问，嘿嘿笑道：“去啦！不过我动作快，卸玩货，早早出来在这里等大家！”
说着，指指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锅道：“我们今晚吃羊肉泡馍行不行？”
疤子眼嘿嘿一笑，说：“八爷是美食家！羊肉泡馍壮阳，尽管现在是夏日，可吃一碗羊肉泡馍，还是挺解馋的！”
张远、李伟、黄鞋子三人都说吃羊肉泡馍，吃了羊肉泡馍，晚上干活才有力道。
秦八来便要了五碗羊肉泡馍；五人吃得大汗淋漓，去看西天的日头，已经落山。
秦八来付过饭钱，对疤子眼四人说：“眉邬县距秦王寨10华里路，我们嫖也嫖啦，吃也吃啦，半个时辰赶过去如何？”
疤子眼挥挥手臂说：“没问题，半个时辰一定赶到秦王寨！”
疤子眼这么说完，禁不住看了秦八来几眼，问：“嗨，我说八爷，秦王寨谁是你的仇家，你要动这么大的干戈……”
秦八来本想说仇人就是秦大来、秦二来、秦七来，可眼珠子一转变了话语，道：“秦某的仇人叫秦升田，和我们家中间隔座天神庙。他是杀死我爹的凶手，这一次一定要他偿命！”
疤子眼拉紧嗓门说：“请八爷放心，只要你把人指正，小人的手指头嘎嘣一抠，秦升田的脑门就会开花！”
秦八来道：“除过秦升田，还有我的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张远一怔，问道：“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仇人？”
秦八来说：“他们三人助纣为虐，是秦升田的帮凶，把我活埋在湋河南岸的斜沟里，要不是前天晚上那场大暴雨，秦某恐怕不会站在这里和兄弟们说话！”
疤子眼、张远、李伟、黄鞋子四人一听，全都义愤填膺，发誓赌咒，要为秦八来铲除仇人……
夏夜的凉风在秦升田那座五间大的院落里吹来荡去，秦升田和三个儿子坐在院子里正在谈论十二先生死后的秦王寨形势，三儿子秦世亮突然说：“爹，我怎么听见头门响哩，好像有人敲门，又好像不是敲门的声音，而像用什么物事在砸！”
秦升田站起身来，说：“我去看看，是不是谁家的狗又在咱门上屙室撒尿啦！”
秦升田一边说，一边走到头门跟前，拉开上面的门关，把门扇拉开来。
门扇刚一拉开，便听“啪啪啪啪”的枪声突然响起，秦升田惨叫一声，把住门框，直挺挺站在那里，嘴里喊道：“世雄，有土匪……”秦升田没把话说完，便就栽倒地上了……
秦升田的二儿子秦世雄听他爹这么来喊，立即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手枪，冲出门去，对着天神庙门前头的几个黑影一阵猛扫，几个黑影便就应声倒地。
枪声惊动秦王寨，还没入睡的乡民纷纷向天神庙前赶来。
秦世雄见自己的勃朗宁手枪射到几个黑影，慌忙跑过去一看，只见月光映照下的天神庙门前，躺倒五个手里拎着家伙的人，嘴里全都唧唧呜呜吆喝着：
“哎哟我的腿，看来是站立不起来了……”
“哎哟我的卵子，看来这生一定要绝后了……”
闻讯赶来的秦王寨村民见被秦世雄撂翻的五人全都活着，便就吵喝着将其捆绑起来。
当被捆绑起来的人被拴在天神面前的大槐树上时，人们才发现，秦八来就在其中。
秦世雄一见秦八来，便就大声喝喊：“原来是十二先生的八儿子！狗杂种……”
这么说过，想起倒在地上的秦升田，慌忙跑过去一看，他爹已经永远地闭上眼睛。
积石原上疏财壮义，抱打不平的汉子秦升田就这样惨死在自己家门口；打死他的，竟然是十二先生八儿子叫来的土匪。
原来，疤子眼四人一到秦王寨，秦八来便对他们指着庙前头秦家的门说：“那就是秦升田的家，我们在外面弄点响声将他引出来，乱枪打死！”
于是，五人埋伏在天神庙前的石阶后面，秦八来手里拿着胡基蛋，向秦升田的家门抛扔。
“噼啪——咣当——哐啷——”的响声在月夜中显得很刺耳。
终于，秦升田打开门来看，秦八来凑着月光去看，见是秦升田，便第一个向他开了枪。
疤子眼、张远、李伟、黄鞋子见秦八来开了枪，便就“噼噼啪啪”一阵乱射，满身武功的秦升田哪能挡住突如其来的枪弹，愤怒不已地将高大不屈的身体摔在地上。
闻讯赶出来的秦世雄使用的是勃朗宁手枪，这个县民政科的科长，平时就练成一手好枪法，这时候枪头一挥，便将五个家伙全部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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