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勒索
秦鸡娃讨个没趣，兴趣索然地看了小白鞋几眼，灰不塌塌说：“他爹死了又来儿子，这么说鸡娃还是沾不上边？五儿！”
秦鸡娃突然拉紧嗓门吼喊起来：“我问你，鸡娃还是不是你男人！”
秦鸡娃终于说了一句大硬话，这是他和小白鞋成亲后说的第一句大硬话，在十二先生死去后，当着小白鞋的面。
小白鞋“哦嗬”一声，把手指着秦鸡娃道：“你那么大的声叫街哩不成？喊呀，看把这屋顶房顶能不能喉塌！”
小白鞋说着，把眼睛死死盯着秦鸡娃道：“十二先生死啦，他儿子还没死呀！你以为你是谁？庙背后秦家的长工，敢和人家大少爷争宠！回马房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秦鸡娃灰失失地回到马房去了，马房里还是那些马，那些牛。
秦鸡娃先在牛槽跟前转了个圈，便给马撒了几把料，给牛添了几筛子草。
看着牛用长长的舌头卷吃草料，秦鸡娃不知怎么就想起和大婆娘强玉芝偷情的那个夜晚。
那个令人陶醉的夜晚，秦鸡娃一回想起来，嘴边便流哈喇水。
秦鸡娃记得很清楚，当半夜山更，外面大雪纷飞时，大婆娘溜到马房里来了。
那时候，秦鸡娃来到槽巷给牛马添草加料，从起粪土的偏门里溜进来的大婆娘将他搂抱住了。
秦鸡娃腔子里的热血一下子沸腾起来，他也抱住大婆娘，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在大婆娘身上发狂。
美好的时光没有延续多久，马房牛舍搬到北园子来了，秦鸡娃和大婆娘的好事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及。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精力旺盛的秦鸡娃总会面壁而坐，回想和大婆娘欲醉欲仙的美好时刻。
那一次，秦鸡娃实在忍受不了，便就大着胆子去了一趟深宅大院，进到大婆娘屋里。
大婆娘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见秦鸡娃突然驾到，先是一惊，两人便紧紧搂抱一起。
揉搓片刻，正要入巷，却听三婆娘的声音在二门那边响起来。
大婆娘慌忙将秦鸡娃推开，嘴里喊着：“快，老三来了，那货的眼睛像锥子，他来了你少说话！”
秦鸡娃手忙脚乱地弄好衣服，坐在屋地上一张小木凳上；三婆娘原咪咪手里拿着一双鞋垫子，咋咋呼呼走来了。
走进屋的原咪咪见秦鸡娃坐在木凳上脸色蜡黄，咯咯一笑，说：“稀客哟，喂头口的秦相公怎么坐在大姐屋里嘛！”
秦鸡娃不知所措；大婆娘立即搪塞，说秦鸡娃过来问话，说东头张家过几天要交租子，让我做个准备。
原咪咪咯咯咯笑着，在没说话，秦鸡娃这才如临大赦，惶惶似丧家之犬，逃离深宅大院。
从那以后，秦鸡娃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敢去找大婆娘。
这时间，秦鸡娃站在牛槽跟前正想大婆娘，却见秦八来吆吆喝喝走进来了。
秦鸡娃借着昏暗的豆油灯光看去，见秦八来行走如风，急急而来，慌忙迎上前问话：“八少爷，深更半夜了，你怎么……”
秦鸡娃的话没说完，便见秦八来撂起一脚，照面门向他踢去，秦鸡娃嘴上中了，两颗门牙带着血从嘴里脱落出来。
秦鸡娃哪会想到秦八来一进门二话不说撂脚便踢，早吓得嗦淋打颤，扯开嗓子呐喊：“杀人啦！秦家八少爷杀人啦……”
秦鸡娃的叫喊声惊动小白鞋，小白鞋一摇三摆地跑到马房里来，见秦八来抓着秦鸡娃甩来撂去，哭喊着扑上前去抱住秦八来的腿吆喝：“八爷爷，你怎么哪啊！一进门二话没说，就打鸡娃，为什么呀！”
秦八来霍地一下从绑腿里拔出牛耳尖刀，在小白鞋面前晃了一晃，尔后“噗”地一声扎在牛槽边上，说：“你问他！”
秦八来说着，指指趴在地上呜呜啼哭的秦鸡娃，问小白鞋：“他是不是你男人？”
“是呀？”小白鞋说：“八爷爷怎么这样问话，我男人不是秦鸡娃还会是谁！”
秦八来嘿嘿一笑，往小白鞋跟前跨了两步，说：“你问你男人做下什么缺德事，我才赶来打他！”
小白鞋见说，怔得瞠目结舌，看着秦八来好大一会儿才道：“八爷爷您说什么？我男人一脚踩不出三个屁来，能干什么缺德事？”
“讲得好！”秦八来道：“蔫驴踢死人这话你该知道吧？你男人就是一头蔫驴！”
小白鞋道：“我男人是蔫驴这我知道，可他哪里踢人来！”
秦八来冷笑一声，指着小白鞋问：“小白鞋，你敢肯定你男人这头蔫驴没踢过人！”
小白鞋见秦八来喊他的绰号，早就把脸气得煞白，毫不示弱地向秦八来跟前走着，边走边说：“八爷爷，甭仗着你年轻力壮，在这里为所欲为！你爹活着时也没喊过老娘小白鞋，你倒好，乳毛未干的臭小子，竟然当着我的面喊小白鞋？小白鞋是你喊的？小白鞋和你爹睡觉，就是你娘！今日你娘要教训你这个混小子……”
小白鞋说着，便就扑上前去，抱住秦八来的腿。
秦八来见小白鞋来势凶猛，竟然没了主意，往后倒退着说：“你不要撒泼，你甭往我跟前来……”
嘴里正说，小白鞋已经死死抓住秦八来的腿脚，恨恨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进得门来，二话不说，对秦鸡娃就打，还踢飞他的两颗门牙！就说拉长工的就这样下贱？今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就撒下你的卵子淌黄水！”
小白鞋说着，又一把抓住秦八来的卵子。
女人一旦抓住男人的卵子，那是男人最尴尬的时刻。
平日里，男人巴不得让女人来抓自己的卵子，因为那是一种逍遥宫中的享受。
然而这时候小白鞋一双愤怒的手仿佛铁钳子，夹得秦八来的卵子疼痛不堪。
秦八来嘴里“哦哟哟”叫着，一边哀求小白鞋：“亲娘，你是我的亲娘；捏坏我的卵子，八儿就绝后啦！别捏！别捏！放开……放开……八儿把什么都告诉你……”
小白鞋见秦八来这么来说，捏揉的力道减弱一些，可还是没有完全放开秦八来的卵子，道：“你说，说不出个眉儿眼儿，何娘娘真要让你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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