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昵语

　　赵小燕在秦可新手背上打了一把，嗔怒道：“我给你脱次鞋又有甚么？松手！松手！快松手……”


　　秦可新松开手来，赵小燕把他的鞋脱下来放在屋地上，然而揽住秦可新的双腿推到床里面去，把被子扯开来盖在秦可新身上说：“先暖暖，一会儿脱了睡！记着，不能脱内裤的……”


　　赵小燕这么说完，不知怎么就羞赧地把头低下了。


　　秦可新吃吃吃笑着：“燕子姐和素素姐一样，把可新当孩子看待，可新真有点不好意思哩！我娘也这样给可新脱鞋哩！也叮咛可新脱了睡觉……”


　　赵小燕见说，突然沉默不语，顿了一会，跳开话头说：“头顶里是电灯开关，晚上要起夜，就拽那根线绳子！记着，出门后向右拐是茅房！”


　　赵小燕这么说着，怕秦可新不会使用电灯开关，便就走到跟前；拽住开关绳子一拉，电灯灭了；又一拉，电灯开了。


　　秦可新学着赵小燕的样子将开关开拉几次，说：“燕子姐，可新这趟进城只有一天时间，可经历的事情却不少！”


　　“是吗？”赵小燕用好看的眼睛扫视着秦可新，问：“都经历了什么事情？说说来听……”


　　秦可新坐直身子，向赵小燕跟前挪了一挪，正要说下去，却见赵小燕站在屋地上，他坐在床铺上，便道：“燕子姐，你能不能上到床上来，我俩再说说话儿！”


　　赵小燕顿了一下，说了声“行啊！”便就上到床上，和秦可新坐在一起。


　　秦可新又一次抓住赵小燕的手，胳膊肘一蹭一蹭在赵小燕胸部摩擦。


　　赵小燕不再拒绝，把手在秦可新的手掌心中活动着，道：“可新，快把你要说的话讲完，要不我妈要喊我啦！”


　　秦可新定定神，伸伸脖子，说：“今天早晨，可新上素素姐家里去看她，素素姐他爹他娘都不在家，素素姐让我坐在热炕上和她说话儿，我就上去了！”


　　赵小燕听秦可新这么来说，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问：“接下来呢？接下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


　　秦可新一笑，说：“燕子姐，接下来的事情你甭问，等可新长大，要把燕子姐和素素姐都娶来……”


　　“说什么混话？”赵小燕眼睛一瞪：“现在是新社会，咋能娶两个女人？甭想你的美事啦！”


　　秦可新把脑袋一扭，说：“古书上说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手下的大臣都有几房妻室，可新娶你们两个有何不可？”


　　赵小燕嗔怒：“这话我不爱听！讲今天的经历吧，还有什么……”


　　秦可新见说，顿了一下，挥挥手道：“燕子姐不爱听，可新就不说啦！重新说经历吧！”


　　秦可新说着，顿了一下道：“从哪里说起呢？对，就从送素素姐进城说起！”


　　秦可新舔了舔嘴唇，接着说：“和素素姐一到县城西边的坡原，可新就说凌风县太烂脏，为什么不搬迁到平地上去，凌风县四面都是平地，唯独县城在山沟沟里！”


　　赵小燕见说，勾着脑袋看了秦可新一眼，道：“你说这话有何用，我爸在县委常委会上力争过好几次，都没结果哩！”


　　秦可新笑道：“可今晚上在澡堂里，有个清瘦小伙提出和可新一样的问题，赵叔他答应了，说尽快安排县城搬迁的事；这是可新今日经历的最振奋的一件事！”


　　赵小燕看了秦可新一眼说：“第二件是什么？也振奋吗！”


　　秦可新一笑，说：“第二件就是燕子姐您喽？”


　　赵小燕一怔，回问道：“我怎么哪？被你列为第二件事？”


　　秦可新郑重其事地说：“燕子姐豪爽、痛快，快人快语，急人所急，仿佛《水浒传》上的及时雨宋江，别人缺银子了，他就给送。武松那样刚直的人，宋江给了他一些银子，他也千谢万谢的感激不尽哩！”


　　赵小燕拍了秦可新一把，说：“好贫嘴？我怎能和人家宋江相比？”


　　“怎么不能？”秦可新说：“你帮可新捆扎铺盖一事和宋江给武松送银子有什么区别！当然还有，”


　　秦可新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傍晚回家时，可新要亲吻燕子姐，燕子姐并没拒绝！”


　　赵小燕在秦可新胳膊上拧了一把，笑道：“真坏，这话也说得出口？”


　　秦可新笑了几声，接着说：“还有燕子姐和素素姐给可新洗头，促使赵叔带可新洗澡；让可新认识了会六国语言的张老师；知道了魏姨是军人，现在是凌风县卫生局局长；还让可新见识了你的藏书，应该列为第二件经历吧！”


　　赵小燕说：“第三件是什么？说说第三件经历过的事！”


　　秦可新说：“第三件就是认识了赵叔叔这个好官，你看他在澡堂子那种人缘，真令人感激涕泪！”


　　秦可新这么说完，又道：“至于在国营食堂吃面遇到女服务，从侏儒王大便手中卖粮票；偶遇表舅张大川吃面；在学校碰见管灶的瘸腿杨老师，则是狗肉上不了台盘的琐碎事啦……”


　　秦可新还想说下去，却听赵小燕的妈妈魏青枝在那边喝喊起来：“燕子，快过来睡觉吧，让可新儿也睡……”


　　不知什么时候，秦可新被一个声音喊醒，他睁开眼睛去看，是陈周喜站在床边喊他。


　　那时候陈周喜30多岁，从他那干练的眼神可以看出，这是个事业心极强的男子汉。


　　秦可新见得，立即滚下床来，三抓两把登上裤子，穿好衣服，似乎才想起什么，勾着脑袋看了陈周喜一眼，问：“陈叔，你怎么来得这么早？燕子姐她们哪儿去哪？”


　　陈周喜在秦可新穿衣服的当口，不失时机地去翻看赵小燕书桌上堆积的书，听秦可新这么来问，便就说道：“还早？太阳都晒屁股门上了！”


　　秦可新把眼睛往窗户上一瞅，果然见太阳的光芒已经照射在窗棂上，便就不好意思地说：“这么说我睡过头哪，让陈叔您久等啦！”


　　陈周喜呵呵呵啼笑着，走到秦可新跟前来，看着他说：“也没过头，不过赵书记和魏局长都已上班走了；燕子见你没起来，也去了学校；倒让我在这里陪你；这期间，我就是主人；早饭你魏姨也做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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