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浩浩荡荡船舰停靠在往云缀屿周围。
孤行必须在云罪肆虐之前将其清除歼灭，这是孤行人的义务职责，也是孤行存在的原因意义。
从古至今，只有孤行人知晓世间真实存在着一种危险异兽，名曰云罪。或是有幸或是不幸。
云罪肆虐有前兆有周期有规律，确实是每二十六年骚动作乱，可如今距离二十六年期限还有一整年。但种种迹象表明，云罪即将孵化出世。
“我们万不可大意，暂且算作它们积极，赶早来了，绝不可掉以轻心。”孤行中数蒋长明资历最老，他也是现在孤行中唯一见过且经历了上一次云罪之战的人。
将帅会议一番商榷探讨，决定正式实施云罪作战计划。
蒋长明和西行主将王琬琰带领孤行人员登陆云缀屿部署第一道防线，准备面对那不知从何而来又因何而去的凶残异兽。
这会，每人都被安排在相应位置，静候云罪现身。
第二次登陆云缀屿，陆离这次竟然多了一份慌乱不安，说不出那是源于恐惧还是未知，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性命不能自己掌握实在可怕。
“就像寓言故事里的狼和羊，狼不吃别的就要吃羊。”韦望川这样给陆离解释云罪为什么要作恶。
“真的饿的话，吃什么不行。”陆离说这云缀屿资源富饶。
“特殊癖好吧，或是对人肉情有独钟。”
“等大战开始，我们真的会被云罪吃掉吗？”不等韦望川回答，陆离又说：“它们真的爱吃人肉？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这些防御者给它们开的荤腥？”
韦望川被陆离问住，陆离思维太跳跃了，他跟不上，他忽然开始想念段素绢，段素绢要是在这，一定会和陆离继续扯下去的。
奈何此时段素绢守在第二道防线。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这两个人又一次在云缀屿上谈论到这个话题，只是这一次换作陆离不淡定了。
“你怕吗？”韦望川问。
“说不好，我忽然很想活。”
陆离脑海里接连闪过好多人的面孔，其中最清晰的要数段素绢何溪陵苕这三人，他们笑他们哭他们喜他们怒，他们分别和陆离拥吻。
“我们会消灭掉绝大部分云罪，也可能反被云罪消灭。”陆离冷静的让韦望川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韦望川把手重重压在陆离肩膀上，“我们都活到这时候了，应该还能活过这时候。”韦望川勾着陆离那头橘红头发说。
陆离望着韦望川微笑，伸手去握韦望川的手，他那只义肢好冰冷。
“我们都要努力，多活一会。”陆离说的轻柔。
韦望川望着深冬时节的云缀屿，荒芜且毫无生机，他说，“你知道第一道防线不可能困防住所有云罪的吧。”
不等陆离回答，韦望川抢着说，“漏网之鱼……在所难免的。”韦望川喃喃，“不然第二道防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韦望川一紧张就会自言自语一般，有问有答。
“要想云罪不越过第二道防线的，就意味着，我们第一道防线的人，必须拿着性命挡防死守。”
韦望川又问陆离说，“那你知道如果云罪越过了第二道防线，要怎么办吗？”
“第三道防线是摆设吗？”陆离反问。
韦望川冷笑，把摆设这词又说一遍，“听听你这回答，太不专业了。”
“哦？那你来个专业回答。”
“我们不可能允许云罪越过第二道防线的。”韦望川端着庄严架势。
陆离有意冷笑，不是针对韦望川，“你说不允许，云罪就听话不过来？”
“你知道……”韦望川停顿，看陆离那双渴望知识的眼睛，他又道：“你肯定不知道。”
“那劳烦您快给我科普科普。”
“第三道防线是鹤昉港你知道吧？”陆离点头，韦望川说：“鹤昉港那里本来是漫漫汪洋，只是一片海域，直到十多年前有几位资本家在那搭建楼台，势要在此造起来新的繁华商业区域。”
哪怕是如今看来这一举措都是潜在风险，在当初也更是无人看好，都认为那是胡来妄想。
“有钱的疯子。”
“有好好的土地不能建设吗？非要去填海造地，他是精卫传人吗？”
管旁人议论，鹤昉港建成，而后迅猛发展，成为新兴商业区。
“即便规划的是三道防线，可其实只有两道防线真实存在。”
“什么意思？”
“因为第三道防线就是摆设。”
陆离怔怔望着韦望川，听他继续说：“鹤昉港商业街区对外说是整修可以暂时封锁，但是资本家不可能让那另一条生产线停工的，那里一旦停工，他们损失的金额是我们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而且，我们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云罪，孤行不可能告诉他们有关云罪的秘密。”
“即便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陆离苦笑。
“所以说第三道防线只是空有其名，是给我们一二防线的人心里安慰，让我们以为自己背后还有结实的后盾。”
“他们不怕适得其反，让我们觉得还有后路而不全力以赴吗？”陆离问。
“虽然我没有对抗云罪的经验，但是回想起初次登陆云缀屿，那时候我见到异兽……要不是接到的指令不可伤害它们分毫，我真的会很自觉的让自己投入一场敌死我亡的战斗……”韦望川顿住，他望着陆离说：“这是孤行人的美好品质吧……勇敢，不惜命？”
“你真的不怕死吗？”陆离追问。
“看怎么个死法了，平凡死去和英勇牺牲，我果然害怕第一种死法。”韦望川伸个懒腰，转头问陆离，“你呢，想怎么死？”
“那时候是儿孙满堂，苍老的陆离在睡梦中安静离世。”陆离笑道。
“你也太狡猾了吧，还给自己设计了情景。”
“死也要有个仪式感。”
说道死亡，气氛自然是凝重了许多。
韦望川笑嘻嘻道：“说个有趣的，你知道鹤昉港为什么叫鹤昉港吗？”
看陆离摇头，韦望川就得意，“给你个提示，谐音。”
“谐音？什么谐音？快说。”陆离推韦望川催促。
“鹤昉鹤昉，鹤是何氏财团，方是方氏财团……”韦望川顿住不语，看陆离吃惊，引陆离自己说，“不会刚巧，是何溪的何？方斩红的方？”
韦望川拍手，“对喽。”
陆离笑一声，道：“其实我之前有隐约猜到，他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我要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也那样古怪。”韦望川说。
陆离努努鼻子，扯韦望川说：“你闻，闻没闻见什么怪味？”
韦望川也真的努鼻子搜寻，寒风冰冷，把韦望川鼻子冻得通红，“闻不见啊？”
“你闻不见？这里有没有铜臭味？”
韦望川推陆离一把，两个穷人后代难得还有心情嘻嘻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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