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刺天九剑
女人的手里的确有一柄寒剑,剑身青光闪烁,上面有‘映雪’二字,笔划像是流水一样,清雅隽秀,倒映月光,让人心底生寒。
“她是师尊?”长安被惊呆了,“怎么可能是师尊?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是,也不是!”大泽在一旁说道,“看她的眼睛!”
“啊,她的眼睛竟然是闭着的!她这是在梦游?”
“这女人是心魔!妄心生魔!”
就在这时,这个女人突然动了,剑疾如风,身形如电,带起一股旋风,身形旋转翻飞,根本看不清任何招式。
一阵剑光闪烁,火花四溅,旋风所过之处,留下一串孔痕和无数剑孔,金石穿孔,草木遭殃。
长安眉头紧锁,他感觉这女人的每一剑不是刺在树木和花草上,更像是刺在自己的身上,长安的心都在流血,这女人每向前进一步,长安的心就向下沉一分。
女人的火红身影从一棵三丈高的寒宫玉兰上飘过,剑光一闪,寒宫玉兰成年人腰粗的树干一分为二,倒向两边。
女人的火红身影从一片梵沙紫竹林中飘过,梵沙紫竹林中旋即竹枝竹叶漫天飘扬,如同攒射的箭羽,铺天盖地,剑气鼓荡,无数的竹叶带着剑芒,钻入石板路面,竹叶破石而入,留下无数斑驳纵横的窄缝。
女人的火红身影从一湖紫碧莲池上面飘过,剑过如同行舟划浆,所过之处,破浪飞花,寸草不留。
女人的火红身影从汉白玉的石桥护栏上飘过,只轻轻一划,石桥从正中一分为二,轰然崩塌。
一把绝世宝剑被硬生生扭曲,变成麻花状,剑身呜咽不止,下一刻,剑身回旋,剑芒大盛,旋转的力量使得宝剑的威力增加何止十倍。
这女人是在憋大招,也亏得女人手上是绝世宝剑《映雪》,要是普通的剑,恐怕早已寸断。
“砰,砰,砰...”最后,女人剑下生花,瞬间刺出九剑!
连续九声连续爆炸,女人面前一块三丈高的石壁,顿时化为一堆碎石瓦砾。
这女人剑狠,心更狠,简直无所顾忌,剑下绝对无情,每一招每一式都恨意滔天,就连与人无害的花花草草也不放过,这女人心里的恨得有多深,她恨的这个人又到底伤害她有多深,这恨意,用不共戴天来形容都不够。
这女人心中的恨意比天高,比海深,恐怕这世上找不到文字来形容她心中的恨。
“师尊,这洞府可是咱们自己家的,怎么要自毁家园呢?”
长安嘴唇颤抖,心头滴血,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安早已经对这个女人的行为麻木了,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师尊的心魔也是师尊,长安不敢对师尊有任何不敬,但师尊的心魔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她的心中充满如此滔天的恨意。
“哈哈哈!老娘刺天九剑即成,陆天生!你的死期快到了!老娘要在你的狼心狗肺上刺上九个透明窟窿,哈哈哈~”女人满腔恨意,披头散发,全身血芒闪烁,形似癫狂。
这女人一直闭着眼睛,把整座庭院毁了个七七八八,最后站在阁楼屋檐最高处,她的头顶就是一轮无缺的圆月。
“噗!”
女人胸口剧烈起伏不止,蓦然仰天狂喷一蓬血雾,落红如殷,染红了众人眼前的这一轮明月。
“师尊!不要!”
长安大喊一声,双膝跪地,眼泪失控,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陆天生是谁?师尊为什么这么恨他?那个混蛋到底对师尊做了什么?”长安挥舞着拳头,口中大喊,声音嘶哑!
海媚的小脸煞白,一直躲在大泽身后,不敢看眼前一幕。
大泽嘴里念念叨叨:“气血逆行,经脉逆冲,这招即使杀了别人,自己也活不成,这是要和仇人同归于尽啊!”
最终,女人的身影跌落进一丛院落,消失不见,长安拨腿追了过去。
“小子,回来,没用的!”大泽在身后尖叫。
周围的光影如同一阵涟漪,黑夜瞬间消失,蓦然又是白昼。
长安发现自己正站在洄光溯影壁前,洄光溯影壁上的灵气旋涡已经消失。
长安拨腿就跑,他要去找师尊。
“小子,没用的,那院落有法阵,你进不去的!”
长安根本不听,跑向昨夜师尊消失的那一丛院落,但是在院墙三丈处突然被弹了回来,面前似乎有一堵透明的气墙,阻挡了长安的脚步,长安在气墙外摸索半天,不得不停了下来。
“小子,跟你说你根本进不去的,连老鬼我也进不去!还是省省吧!”
“大泽前辈,我要去看师尊,她受伤了,我要去照顾她!大泽前辈,求求你想想办法让我进去!”长安一头跪在大泽面前,痛哭流涕。
“长安哥哥,快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要坚强!”海媚把长安从地上拽起来,不停的安慰长安。
“对,经螺!经螺上肯定有办法,我们快去经螺树!”长安突然眼前一亮。
“唉,小子,这仓促之间又能找到什么好办法?与其担心你师尊的伤势,还不如想一想下一个月圆之时怎么办吧,再这样下去,这座千年洞府就要崩塌了。”
“大泽前辈,救救我师尊,求求你,就算是这座洞府塌了,我们也不能伤害师尊!”长安跪在地上,给大泽不停地磕头。
“不要这样,我们不会伤害你师尊的,我们都是同一族群的人。”大泽的大手一把抓住长安,把长安从地上拽了起来。
“也不能让师尊再伤害她自己!师尊的仇就是我的尊,早晚有一天,我会替师父报了这血海深仇!”长安眼睛红红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很好,你师尊没有看错人!那从现在开始,就由老夫我来做你的启蒙老师,教你领悟大道,修炼自身吧!只要你拼命修炼,将会一定会有为你师尊报仇雪恨那天。”
“长安哥哥加油,海媚也会全力支持你的!”海媚拽着长安的拳头,刚才煞白的小脸也变得通红。
“嗯,加油!”
......
大泽和海媚去经螺树找布阵的方法去了,长安一个人坐在药田的田坎上,眉头紧锁,盯着眼前的药田,一颗一颗紫红的,和石榴籽一样颜色和大小的玛瑙土铺满了整块药田,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线。
药田里几乎没有了药草,全被一种叫做刺麻的植物占据,这种刺麻在肥沃的土壤里生长着极其旺盛,每一株都有长安的个头那么高,像一棵棵小树一样强壮,每棵杂草的茎干上长满了血色尖刺,枝叶上也是细得像绒毛一样的尖刺,每一片巴掌大的叶面上下两面都布满红色的毛刺,让人看上一眼,都会感觉到全身发麻。这些刺麻枝繁叶茂,刺挨着刺,叶挤着叶,基本占据了整片整片的药田。
长安盯着满田的刺麻发呆,他回想起当初那一幕,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手指被一根刺被刺了一下,立刻肿得像个小球,又痛又痒,片刻之后,整根手指都麻木了,完全没有了知觉。
大泽的话语还回响在耳边,“小子,既想不让你师父伤害自己,又能保住这洞府,实在很难,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办法恐怕要让你师父吃点皮肉之苦,但是比起丢了性命,要好上千百倍了,而且这个办法能不能办到,也还难说!”
“只要不让师尊再继续伤害她自己,弟子也只好不敬了,大泽前辈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吧!”长安沉默半晌,毅然说道。
“嗯,小子,有种!你看眼前这片药田,有什么想法吗?”
“这,大泽前辈,你的意思是把师父引到这药田之中?这万万不可!”
长安看了看眼前药田里让人头皮发麻的刺麻,马上反对。
“嘿嘿,小子,我知道你吃过这刺麻的苦头,现在不也没事了吗?放心,你师尊可不像你这般脆弱,顶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小子,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看着眼前大片大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刺麻,长安宁愿代师受过,让这些刺都扎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让师父受这等苦楚。
“既然不能代师受过,那就让徒弟先亲身体会一下这苦楚吧!”长安的目光无比坚定。
从长安能记事起,绝大部分时光,都是孤零零一个人渡过,晚上一个人在破庙里过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不怕,相比起黑暗来,长安更怕饿肚子的感觉,吃草根啃树皮都还算是好的,长安最长的时候饿过六天。
那一次他在一个破庙里给冻病了,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六天滴水未沾,颗米未进,要不是一个过路的老叫花采了草药熬了汤,硬生生撑开长安的嘴巴给长安硬灌下去,又喂给了他半个泡水烧饼,不然的话长安恐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老叫花足足照顾了长安十来天,等长安稍微好一点,能自己起身走路的时候,老叫花又教长安采草药,晒干切碎放一个布口袋里,随身携带,要是哪天生病了,弄一碗水,烧几把火熬一熬,什么头痛脑热的小病自己就能治了。
从那以后,长安见了乞丐就像是见了亲人一样亲切,如果自己身上有吃的,一定会分上一半给那个乞丐,事实上在遇到璇玑贝母之前,长安自己也就是一个小乞丐,四处流浪,浪迹天涯。
是璇玑贝母改变了长安悲惨的人生转迹,带给长安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可以依靠自己努力,改变自己未来的机会,长安对璇玑贝母,就像是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敬重和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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