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顾夫人到底是把萧芸云放了,顾承斐在顾夫人那儿养病也养不下去了,立刻就搬回了萧芸云那儿,这种时候,两个人还是一起待着比较好。
“没想到郑望蕊和冯明能狠到这个地步,幸好没被夫人灌药,否则不死半条命也没了。”萧芸云回来之后吓的不轻。
“看来这一切确实和她有关了,冯明当时的话里还处处维护她。”
萧芸云白了一眼顾承斐:“你才刚反应过来这些事她也参与了,我早就问清楚了,那簪子都是她让小丫鬟给我送来的。”
顾承斐不语,默默地给萧芸云倒了杯茶。
这事其实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人和最好的朋友能一起合伙干出这种事,况且这一个月他都在养伤,这次的事情来得太快,也确实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呢,现在总算是逃过一劫了,反正我又没有真的怀孕,时间一长夫人自然就知道真相了。”
“我怕他们两个再生一计,这段日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还用你说,我这边有对策,本来还在犹豫,这下我可不会放过了。”
“什么对策?这两人可不好对付,你小心些。”
萧芸云靠近了一些顾承斐,轻声说:“我禁足的时候可没有闲着,我趁我婶婶来看我的机会,托她和叔叔帮我再调查冯明。本来也查不出什么,可谁让他人还在青州呢。”
“你查出了些什么?”
“我本来,也就是随便查查,好以防万一的,没想到我发现他竟在外面有个私生子。”
冯明人长时间逗留在青州,来往书信自然就不少了,按着书信往来的地方很容易就能发现端倪。
“这......我与他这么好,他从未对我说起过。”
“要不怎么说你傻,你对他掏心掏肺,还想成全他和郑望蕊,他根本没把你当自己人。”
“我以为他自己是那样的出身,便不会再做与他父亲一样的事,是我太天真。”
“他把那娘俩养在外面,孩子还不大,才半岁多一点,他这段日子在青州时常托人带去银钱。”
“才半岁,他明明这几年对郑望蕊不能忘怀,竟然还会与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你以为是你啊,就只能对着一个人爱,他再爱郑望蕊,也不影响他和其他女人欢好,只不过没真心罢了,养个孩子又是多大的事,反正他有钱。”
顾承斐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他竟然荒唐至此。”
“他为了郑望蕊干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才是真的玄幻呢,你们好歹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
“是我识人不明,这么多年相处,我以为他是可以真心相交的人。”
“好了好了,你别怪自己了,明明是冯明做错,为什么要怪你啊。”萧芸云嘟囔了几句。
没想到她随口一说,顾承斐竟有点消沉地不说话了。
顾承斐也不是那种说几句就玻璃心破了的人,她不知道戳到他哪里了。
一阵沉默之后,萧芸云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所以在心里琢磨着该再说些什么。
“我和冯明是很多年的好朋友,这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我依旧不敢相信他对我做出了这种事情。”顾承斐慢慢地说道,声音极轻极轻,就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从小,我母亲就对我严厉,外面的人看着我的家世,必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是内中的心酸却没人知道。”
“后来我遇到了冯明,我以为他是我可以一直相交的朋友,认识他以后,我把我所有的苦闷与快乐都告诉他,真心以待。”
“所以冯明这不就是明显的见色忘友吗。”萧芸云忍不住又插嘴道,“你啊,应该开朗一些,你娘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交冯明这个朋友,当然是没错的,他在和你没有什么冲突之前对你也很好,或许你应该多交点朋友,形形色色的人朋友交了,自然也能学到一些认人的本事。”
“我确实一直以来只有冯明这个朋友。其实从小,我的玩伴是郑望蕊,大了一点之后就是冯明。我没能想到他们两个竟合起伙来了。”
这时,梅月敲门进来了,两人一看外面,原来已是金乌西坠,都到了要掌灯的时候了。
梅月手里端着一个食盒,是两个人的晚饭。
一打开,菜色果然不怎么样,想必是顾夫人还在生气,特意吩咐厨房弄的差些,给他们俩点苦头吃。
萧芸云见只有梅月一人,随口一问:“杏月呢,往常都是她服侍我们的。”
“杏月被夫人叫走问话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萧芸云也没有多惊讶,“你先下去吧,吃完我会叫你的。”
“大爷大奶奶真的不要人服侍吗?杏月不在奴婢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下去吧。”
梅月走后,顾承斐看了萧芸云一眼,眼中有点疑惑:“你今日不对。”
“我哪里不对,大爷?”萧芸云笑着反问顾承斐。
“按你平时的性格,杏月被夫人叫走,怎么会问都不多问一句。”
萧芸云给顾承斐倒了一杯酒,又给他和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却并不吃,反而把顾承斐拉到了内室。
“梅月是郑望蕊的人。”
“她不是你的陪嫁丫头?”
“她不是家生子,是外面买来的。那段时间我出事,她被夫人罚去了外院,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和郑望蕊搭上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看着她平时和其他丫鬟无异。”
“八宝石榴簪的事儿你知道吧,”萧芸云说,“那天我找到了那个小丫鬟,她只说了是郑望蕊吩咐她的。东西当时是梅月接手的,我不敢信她。于是梅月不在的时候,我又让杏月叫了一次那个小丫鬟,那小丫鬟一开始还是那套说辞,被我吓唬了几下,才说了实话。”
“梅月早就与她们串通好了,一旦事发,梅月也会出来指正,连我的贴身丫鬟都这么说,这下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内室昏暗的灯光,略微浓郁的熏香,顾承斐看着萧芸云的的嘴巴上下开合,那眼睛也一边说话一边眨巴眨巴,连纤长的睫毛都是灵动的。顾承斐突然觉得口渴,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萧芸云说话,这是很重要的事。
“这会儿正是用饭的时候,夫人叫了杏月去是要一边吃饭一边问话吗?”
“饭菜有会不会有问题。”顾承斐很快就猜到了。
萧芸云拿起梳妆匣中的两根银簪,说:“我们验验不就知道了。”
簪子的尖头才刚浸入酒水中,就很快变了颜色,另一根簪子去验了菜,也变了色。
果然不出两人所料。
因为怕隔墙有耳,他们装着夹了几筷子菜,弄出了点吃饭的响动,便又进了内室。
“郑望蕊这招可真毒,直接想把我们都毒死了。”
“顺便还可以嫁祸你,说你是东窗事发与我同归于尽。”
两人都死或者顾承斐死是郑望蕊的理想状态,万一只有萧芸云死那也是她畏罪自尽,还想拖顾承斐一起去死。
萧芸云眼珠子一转,这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她下了这样的狠心,没有这一次,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一会儿你就装作毒发,我会出去喊人的。”
她这样说着,顾承斐立刻就知道她要怎么做了,两人一对眼神,心照不宣了笑了。
一个是来做任务之后一直被反方吊打,一个是从小到大从规矩惯了从没玩过刺激的。
桌上的酒盏被打翻,碗筷散落了一地,顾承斐紧闭着双眼躺在了地上,萧芸云跌跌撞撞地开了门,大声喊着梅月,立刻,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聚了过来,一看屋内这幅场景,无不惊慌失措,失声尖叫的有之,瘫软在地的有之。
梅月也吓的花容失色,但是她很快镇定下来,一边安抚萧芸云,一边说:“大奶奶别急,我这就去喊人。”
说着拔腿就往外面跑去,旁人看来,当真是焦心的很。
这么大的动静,照理说顾府的护院都会被惊动,可是梅月出去之后,竟没有人过来这院子。
顾府夜间的路并不很暗,沿路都有不断的灯笼照着,梅月慢慢地走着,她要再等等,等时间足够,足够顾承斐死亡。她告诉那些听见院里的声音正要赶来的护院,不用过去了,只不过是院子里进了只野猫,顾府夜晚的灯再亮,也照不出她刻意掩在黑暗中的脸,他们认不出她,况且到时候顾承斐一出事,哪还有人管一个说院子里进了野猫的小丫鬟。
她一步一步走着,心砰砰地跳着好似打鼓,却能清晰地数出自己的步数。
前方的灯火更明亮一些了,那是顾夫人住着的院子。郑望蕊答应她办完这件事,就一定会拿到她的卖身契还给她,让她可以回家。
“夫人,不好了!大爷出事了!”还未到院门口,她就高声喊了起来,一路小跑起来,因喊话而张开的嘴巴迎着冬天凌厉的寒风,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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