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打擂台
张晓初拎着一个果篮推开病房的门。发现厉想躺在病床上，左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董风坐在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嗨。”三个人打了打招呼。
“有吃的啊。”张晓初一放下果篮，厉想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嗯嗯。”张晓初道，“你的手不要紧吧？”
“要紧要紧，吃根香蕉就不要紧了。”厉想目光贪婪地在果篮里探寻着。
“哈哈。”张晓初笑着，给厉想剥了一根香蕉：“吃吧。”
“我去，我也是伤员啊。”董风抗议，“为什么没有人关心我。”
“就被踹一脚有什么可伤员的。”厉想不屑一顾。
“那一脚，看似踹在我肚子上，但实际上踹在我的心上。这一脚，让我看到了世态的炎凉。”董风义正词严，“好了，有哈密瓜没有？”
“好像......没有哎。”张晓初抖拉抖拉果篮，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没事，吃这个也行。”董风开始用手扒拉，“对了，你坐。”
“你休息吧。”张晓初还真当董风是伤员了，看见只有一把椅子，说道。
“哦，我坐窗台就行。”厉想的病床靠着窗户，有一块突出的窗台，董风真就一屁股坐上去了，坐得还挺舒服。
张晓初坐在椅子上，说：“我这次，也是带了齐然的份来看你们的。”
“那齐然呢？”厉想问。
张晓初面露为难，停了一会才说：“他......他不想出门，把自己关家里了，好像心情不好。”
董风点点头，放弃一起玩了那么长时间的哥们，选择篮球，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重大的割舍。心理上不需要缓冲，是不可能的。应该给他一点时间。
“放心，他很快就会好的。”董风说道。
“真的？”张晓初眼睛发亮。
“嗯。”董风说，“论斗志，他是不缺的。”
“那以后，你还会教我和他打篮球吗？”张晓初有些担心的道。
“会。”董风说，“不光是你，还有金池柳和胡徕两个。”
“啊？”厉想在边上吓一跳：“还有这俩小子？”
董风点头：“他们俩都跟我私信过了，要接着练。”
“我靠，这俩人可以啊。”厉想不禁赞了一下。
董风“嗯”了一声，说：“胡徕我不知道，不过这个金池柳......体力是不是比你都好？”
厉想说：“何止是好？我跑步是有章法的，用的是最节省体力的方式。但这金池柳纯属就是瞎跑，相当浪费体力的。但就是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能撑过我。你说，这是什么耐力？这是野驴一样的耐力啊！”
张晓初“扑哧”一笑，董风感叹道：“人才啊，又是个人才。”
“不过，除了体力好，其他方面真的没有优势。”厉想分析道，“身高太矮，体重偏低，而且没有出色的臂展，这样的人除非拥有极其出色的技术，不然在场上没什么价值。”
“小托马斯能混出来，他就能混出来。“董风倒是不在意，又进入了扯淡模式。
这时，病房门又是一响，七八个人同时走了进来。董风抬头一看，好家伙，野狼队的半个阵容都到了。
“风哥。”
“老董。”
“董风。”
“厉想。”
“想想。”
一群平均身高一米九的大汉在狭窄的病房里打招呼刷屏，这幸亏不是心脏病病房，不然早得把其他病人吓得送去抢救室几个。
“哎呀，都来了。”董风也是有点意外，刚刚想起来，最近野狼队没有比赛打，这些人倒是悠闲得很。
“想想！”每天“吃饭睡觉黑厉想“的蒋斌扑到病床之前：“想想，听说你残了，弟兄们赶紧来看看你。”
“我去你妹的！”厉想抓起一个苹果就要A他，一看张晓初在旁边，到底还是瞪着眼放下了。
“哇哦，美女啊，你好你好。”蒋斌注意到张晓初，连忙打招呼。
“你好。”
“hello美女。”
“嗨。”
“你好美女。”
又一番集体刷屏。
“你们好。”张晓初也是微笑着集体回复了一下。
“老董，这怎么搞的？”陈晨峰问道。
“别提了，我招了些学员开训练营，练太狠了他们受不了，找人把我们揍了。”董风倒也客观，“我的错，当时欠考虑。”
“靠，受不了练什么？他们自己没耐力，还好意思怪你们？”有人为董风鸣不平。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这帮人这么野。”董风说完，转向张晓初：”那帮人没找齐然麻烦吧？”
“啊？呃，没有。”张晓初结巴了一下。
“到底有没有？”董风看她表情不对，问道。
张晓初犹豫了好一会，掏出了手机，在QQ上找到了齐然，点开他发过来的一张图片给董风看。
董风接过手机一看，目光就沉了下来，皱着眉头瞧了好一会，说：“出事了。”
“怎么？”张翰扬问，“他们挨揍还没够？”
董风摇摇头：“这些人，找了三个地方上很有名气的野球手，说要和咱们斗牛，打擂台，三局两胜。咱们赢了，这事就此结束，他们认亏。咱们要是输了，那就得当面向他们认服。”
一帮人“啊”了一声，张翰扬乐了，“这帮人脑子有病吧？拿野球手挑咱们。有名气有啥用？那不就是被按在地上打吗？”
蒋斌闭上眼直摇头：“哎呀，天欲要其命，必先令其脑子有病。”
其他队员也进入了群嘲模式，都是在说这帮混混自不量力，找来野球手螳臂当车之类的。
董风却是默然不语。
“怎么了？”陈晨峰是个沉稳的人，问道：“有什么问题？”
“还能有什么问题？“张翰扬道，”风哥，你看这么行不行：我，大峰，加上卫勇三个。然后......蒋斌也行，不然我，大峰和蒋斌。哎呀，其实都用不着大峰，席泽上吧，我和蒋斌还有席泽咱们去。“张翰扬已经开始设计出场阵容了。
董风突然摆了摆手，说：“你们不能去。”
“啊？”张翰扬傻掉了，除了陈晨峰，其他队员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
“为什么啊？”
董风坐直了身子，道：“那些人都是混混，你们都是职业球员，万一和他们扯上关系，会影响前途的。”
“靠，这有啥？”张翰扬说，“没事，我们收拾他们！”
“绝对不行！”董风厉声喝道。
每个人都愣住了，席泽道：“风哥，你......”
董风长出了一口气，按着张翰扬的肩膀，说：“弟兄们，你们都是野狼的弟兄，我董风这辈子能遇见你们，我真觉得我幸运。但那些人和我们不一样。要是逼急了他们，他们什么都敢干。你们都是职业球员，你们将来是有前程的。要是我知道你们当中哪个人，因为我，还有一群混混把打篮球给拖累了。”董风扫视着这些人：“我心里得悔死，知道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董风说的话，让他们心里只觉得难受，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风哥。”张翰扬比较容易动感情，此时鼻子已经发酸了：“风哥，去他妈的前程，我就给你打！我不能看你被这帮混混欺负了！”
董风拍拍他的肩膀，又摇摇头，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这边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席泽说道，“别说了，让我们上吧。”
“席泽，你还不信。”董风指着他笑道，“我董风在野狼四年，什么时候吃过亏？四年都过来了，这回也是一样。”
席泽咂咂嘴，勉强是信了。然而就是有那几个不愿意服软的。以张翰扬为首的三个人打死不放，就是要替董风斗这三场牛。弄到最后董风都骂娘了，说：“张翰扬你特么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然而怎么说都没用。这仨人一口咬死：上，就要上，上定了！
陈晨峰眼看这局面僵持，说：“老董，你别劝了，劝不回去的。”
“我靠。”董风咬牙切齿指着眼前的三位：“陈晨峰，你给我把他们仨揪出去！”
陈晨峰摇头：“董风，我看这样。斗牛的时候我们不帮你，但是在一边看着，帮场面，不论输赢，那帮混混要是敢找麻烦。我们直接把他们做成馅饼。”
董风想了一下：“这样，行吗？”
几个球员一起点头，陈晨峰说：“你要是连这都不允许，那可真是寒兄弟们的心了。”
“那行吧。”董风到底还是答应了，这种方法其实很保险。野狼队全阵容往场边一坐，十来个平均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汉，那帮混混就是再想动手也得憋回去。其实都不用全阵容，一个陈晨峰一个卫勇，这两尊金刚罗汉往场边一杵，就是雇佣兵来了怕是也得掂量掂量。
又聊了好半天，把这帮球员送走。董风才往窗户上一靠：“麻烦啊，有点麻烦。”
厉想看了看他，乐了：“知道麻烦了？让你刚才充硬吧？现在人都走了，我看你怎么办。追上去再全都拽回来？”
董风叹了口气：“我现在身边这两个半人，和在地方上都有名气的野球手玩斗牛，怕是有点悬哪。”
“两个半人？”厉想问道：“你指的谁？”
董风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齐然。”
“你可拉倒吧。”厉想撇嘴，“人家跟哥们闹翻了，正难受呢，你还让他大义灭亲，别再弄出抑郁症来。”
董风点头：“我也知道，其实论水平，齐然也打不过这些出名的野球手。只是......这不是没人嘛。”董风叹了一声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你自己可以顶一个吧？”厉想问道。
董风想了想，点头：“跟野球手打的话，还行。”
厉想说：“那再加上我，不就两个了？”
“他们说斗牛是哪天？”董风问张晓初。
张晓初又看了一眼，表情有点紧张：“就大后天，周四。”
董风道：“你那手星期四绝对好不了。”
“靠，好不了又怎么了？”厉想不满，“人家隆多都能单手打爆热火，我凭啥不能单手虐掉那帮野路子？”
“你能跟人隆多比？”董风质疑。
“怎么就不能比？！”厉想反抗，然后想了想，发现确实不能比。
“歇着吧！”董风劝道。
“不行不行！”厉想挣扎：“必须让我上，这是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要打出身价，不然你把我下放到替补了。”
董风凝视着厉想，想了半天，最后无奈一拍大腿：“得了，你爱上就上。”
“行吧？”厉想乐了：“我看你就是没人了，就是现在不让我上，最后还得来求我。”
董风也不答话，靠着窗户冥想。厉想问：“那最后一个呢，想没想到是谁？”
“你觉得呢？”董风懒懒应了一声。
“胡徕？”
董风摇摇头。
“金池柳？”
董风摇摇头。
“你该不会要去找别的队的吧？”厉想怀疑道：“坑林天歌？我去，好主意！”
“好主意个屁！”董风哭笑不得：“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说是谁。”厉想疑惑了，董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身边还有人帮他吗？
刚想到这，只见董风抬起手来，把手往下一落：“就你吧。”
厉想扭头看去，一见董风指的那人，登时一呆，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
“张晓初？你想让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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