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第三枚

　　蒋念生并不惊讶，只是依然温柔地看着乔小如，“怎么？姑娘不想去京城么？那里可比这云台府大得多，那里的伎馆也比红秦馆清爽，能够去我蒋门的伎馆唱曲儿可不是谁都可以的！”

　　“玉如并非只为唱曲儿！在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突然想要唱曲儿了！等明日之后，玉如就要离开云台府，周游大陈，这才是美事一桩，又何苦把自己羁绊在银钱生意之上？”乔小如的话虽然冷淡，可也含着洒脱之意，这样的气质倒是让蒋念生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

　　蒋念生眼中颇多赞赏，“那蒋某就不再扰了姑娘的兴致，但是以后只要姑娘想要唱曲，尽管到我蒋门中的伎馆来。在大陈各地都有分号，只要有这令牌自当奉姑娘为上宾，以后姑娘的曲子，每日三曲，均会付给姑娘白银千两。唱几日、唱多久都随着姑娘的性子，如何？”

　　乔小如看着蒋念生递过来的牌子，是用檀木包裹了金玉，看上去精巧别致，比起百花谷的令牌来更加的小巧，蒋念生见乔小如犹豫，并不强求，只是把牌子放在乔小如身侧的案几上，“在京城，蒋某的伎馆叫做元熙馆，只要姑娘驾到，蒋某必当出迎三里！”

　　“元熙馆？那么……嫣红姑娘……”乔小如突然想起那晚在元熙馆的经过，一时间有些失神了，“那里的雪竹窖和上品梅雨香味道很好！嫣红姑娘，也很好……”乔小如想起当日自己说的话，陈靖北说的话，还有被迫离去的吴霏……那一切仿佛就在眼前，自己还在争强好胜地跟陈靖北争论着，忍不住泪如雨下，却是再无声息。

　　因为有薄纱遮面，蒋念生倒也没有发觉乔小如的落泪，只是因为她的夸赞顿时开心不已，“原来你去过！那上品梅雨香必须要在初秋酿制，那雪竹窖又必须要取寒冬无垢之雪，十分难酿制！稍有不慎，便有了杂味，吃起来就不好了！只是京城里那些俗人，没有几个品得出来！”

　　“蒋公子，对于玉如来说，不管是上品梅雨香还是雪竹窖，都有苦涩！并非是你酿制得不好，而是要看喝酒的人是谁，又是和谁在一起的！”乔小如淡淡地说着，伸手拿起了那枚檀木令牌，“玉如多谢蒋公子美意，只要到了京城，自当拜访！”

　　蒋念生有些好奇地看着乔小如，“看你岁数不大，竟然这般伤感？罢了，人间哪能尽如人意，唉……我爱酿酒多过经营这些皮肉生意，可是这怎能由着我呢？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蒋念生不自觉触及自己的心念，倒也不避讳，“你不管往南还是往北，只要是有令牌上纹饰的伎馆，你尽管进去就行了！一来可以帮我赚钱，二来……也算是我这几日听你唱曲后的拜服！你的词曲……都有着我未曾经历过的沧桑和心涩……我觉得与你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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